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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亦粥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大概就是,你不是说老子备胎多得很吗?难不成还怕吃回头草哦?
孟亦粥很想反驳他,但又不能反驳他,因为这话她说的。
“……”
“打住!”孟亦粥被他调侃的急的跳脚,连忙堵他,“我上,我上,还不行吗?”
沈单慢悠悠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把门拉开,请她进车。
车里开着暖气,和外面的湿冷天气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吹得孟亦粥也放松了两分。她把围巾松了松,露出了清透精致的小脸,又用力地揉了揉脸蛋,使自己不至于在舒适的车内睡着。
沈单侧眼看着,直到等她没了动作,才收回视线,启动汽车。
车内极度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却没有人开口。
放在两座之间的手机,忽的发出振动。
沈单手握着方向盘,没有空闲的手接,只淡淡扫了两眼,没动。
手机仍然在振动,像是一只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麻雀。
孟亦粥想了想问:“你不接吗?”
“开车呢,没手。”沈单目视前方,“还麻烦你帮我按下免提。”
可能是因为靠得太近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如麻麻的炽舌滚烫,车子里似乎还有男人胸腔发出震动,停留下的声音。
电话拨通。
是一道听起来有点软软的女声,好像有点点耳熟。孟亦粥想。
“哥,不是说好的来车站接我吗?”
“忘了。”
孟亦粥把头撇向窗外,夜空中亮的闪人两个大字,直入眼眶,“南站”。
而当事人本人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淡定地对着空气说:“我离南站远着呢,来不及接你。”
“自己想办法回家吧。”
女声:“哥!你又鸽我!”
“嗯,下次一定。”男人的态度很敷衍。
电话很快挂上。
孟亦粥斟酌着开口:“其实,可以把你妹妹带上的。”
她又补充道:“我不介意的。”
过眼的路灯像是交织在一起的流星,划过眼睛。
车里很安静。
沈单微微侧头看她,眉眼低敛着,语气稍低,懒懒的开腔。
“我介意。”
可以有很多种回答。
但偏偏是孟亦粥不曾预料的回答。
黑夜浓稠如水,被月亮咬碎的星星碎在星空里,从眼眶闪现而过,又再次停留。
孟亦粥垂下眼睫,黑羽般的睫毛,在黑暗中轻轻颤动。
约是察觉到孟亦粥情绪的不对劲,沈单十指扣住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说。
“不是因为你不带她的。”
“她今天失恋了,见到我恐怕会怕被发现。反而容易紧张,刺激到那小孩。”
“谁失恋了?”孟亦粥没反应过来。
沈单:“我妹妹。”
孟亦粥点点头,没想到沈单对他妹妹还挺关心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天也只是吐出来个“哦”字。
“那……为什么还送我呢?”孟亦粥小心地瞧了眼沈单,又觉得这话似乎在咕噜咕噜冒着幸福的香甜气,她连忙补救,“你完全可以自己回家的。”
“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的。”
车子驶下立交桥,有风吹进车里,风铃与风在瞬间交汇,发出了轻微的声荡。
突然,孟亦粥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可笑性。
为什么要送她。
有什么为什么呢。
孟亦粥沉默了下,手搭在大腿上,甚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开始有规律地敲击起来。
一下一下,看似打在腿上,实际都打在心里。
孟亦粥决定换个话题。
沈单唇角小幅度地勾起点笑,闲散地说。
“可能是看不下去某人在高中,就因为上课偷偷摸摸读了几本讲社会案件的杂志。”
“又恰巧地被其中一篇关于女孩打车遇害的事件,吓得一个星期不敢一个人回家,晚上还被吓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顶着个黑眼圈,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乞求自己的同桌行行好,助某人早读睡觉一臂之力。”
“……”
孟亦粥:你点我名字得了。
孟亦粥恼羞成怒,嫩白的一张小脸瞬间成了红玫瑰般娇艳的颜色。
顶着千百斤重的颜面,孟亦粥表示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向沈单服软的。
说来也是奇怪,每天下课困得和顶级大熊猫一样的沈单,从来没见他在任何课堂上睡过。
——严谨来说,只在语文课睡过几节。
沈单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个子高。一旦稍微弯弯腰背,穿件宽松的校服,就能轻易地把孟亦粥遮住。以一个绝佳的位置,让她睡个好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