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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台上,近到好似触手可及。一身清辉溶溶可掬,光华澄澹,朦胧了漫天星子,驱走了夜的深沉。
顾明月眯起眼睛,今晚的月色过于清明,竟刺到她有些睁不开双目。四周一片明闪闪光亮亮,专司祭祀的巨大正方形平台铺满了墨玉砖,四周被白玉镶金雕瑞兽乘云栏杆围住,当下正折射着熠熠柔光。
两位领头模样的白纱衣少女走到平台一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只听轰隆隆的闷响,墨玉砖在地面上快速重组,不一会儿竟现出了一池温泉,水雾蒸腾。
余下的白纱衣少女们井然有序地褪去了顾明月的衣衫,摘去了她所有的发饰首饰,那头瀑布般的黑发随着清风如水流动,缠绕住通体无暇的身子,白与黑在交错间诠释出极致的对比,比月色更加惑人。
顾明月在少女们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浸入水中,一双双细软的手力道适中地为她清洗起秀发及身子,随后用上好的白绢揩干肌肤及发梢的水分,涂抹上香气清幽的润肤膏。
沐浴后,平台正中央已经架起了仪式用的四方帐台,帐台内是四方的软床,四周竖起立柱,搭起白绢明障子,四周及前后左右支起绣有红莲缠蛇纹的垂帐,顶端外侧则围起一圈宽幅锦缎缀有白红水晶珠的帽额。帐台的四脚置有莲上盘蛇香炉,袅袅香烟丝丝绕绕飘摇直上,散在明如白昼的夜空下。
顾明月身披素纱长袍,单薄透明的衣料如一拢轻烟,遮不住玲珑曲线,手腕和脚踝上皆饰有缀着数颗精致小巧金铃与红珊瑚的细金链子。她被白纱衣少女们围绕着,一步步走向帐台,铃音混合着少女们口中不知名的歌谣,音色清灵悦耳。
眼见着就要迈入帐中,顾明月的身躯突然被一股大力向后拽去,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倒。少女们的歌声戛然而止,皆面露惊慌。
她落在温暖坚实的胸膛里,巨大的满月在身后悬作背景,清浅柔和的光晕镀在两人周身,伽龗一袭霜色织金螺钿锦衣,稳稳地接住了顾明月的身子,搂在怀里。
横在腰上的手在颤抖,顾明月不懂因。
“别去。”男人的声音沉闷而苦涩,顾明月疑惑地转过身子,双手抚上那张令月光黯然失色的容颜,澄澈如水的双眸充满了不解。
“笑,笑。”顾明月向外捏了捏伽龗的面颊,声音软糯。
伽龗怔怔地望着她,两瓣薄唇微颤,他抿了抿嘴角,忽然一把抱起顾明月就向龗照宫内殿走去,白纱衣少女们惊呼着跪在地上,却无人敢阻止。
顾明月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她看起来极兴奋,四周皆是新奇的事物,今夜又接触到了许多外人,实教人欢欣雀跃。
“教主,不可。”
伽宁站在平台的出口处,神色平静地开口。
伽龗目不斜视,径自往前走,就要越过他身侧,堪堪被一只长臂挡下。
“让开。”伽龗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渣。
“教主,万万不可。”伽宁扑咚一下跪在地上,“圣洗一旦定下,便不可取消更改,教主难道要罔顾教规?”
伽龗一脚踹到他的心口上,半步不停地继续前行。
“教主!教主应知今日若是仪式不成,她便再无机会与教主正式缔结连理,往后若有子嗣也绝无继承权,请教主三思。”伽宁迅速爬起来,跪整身子。
伽龗轻笑一声,抱着顾明月回过身子道:“没有子嗣又能如何,我只要她。”
顾明月眸光微动,这句话,应能算作达成了任务完成条件之一吧……
“在其位承其责,教主不要子嗣,是要弃神代教的千年传承于不顾么。”从内殿中走出南秋,他一身温润含蓄的书生气质,玉面红唇,清瘦儒雅,言行间风仪秀致,此时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被伽龗抱在怀中的顾明月,眸光幽沉。
“让开。”
“这是怎么了?”东千闻声从内殿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窝在伽龗怀中的美人儿,当下明白了情况。他心思几转,笑得和煦,颇具异域风情,摸着下巴道:“我与南秋有幸服侍了前代教主几年,虽未曾亲临过圣洗,却从前代教主口中听闻过取消圣洗的代价。教主若执意取消圣洗,我等不会违背教主心愿,却也无法认同教主行径。教主心里若已有觉悟,那便请吧。”
“教主禁得起万蛇窟,就不知怀中佳人是否受得住了。”南秋接着东千的话,眼光未曾离开缩在伽龗怀中的顾明月。“若能出了万蛇窟,教主便可脱离本教,只不过,还有一道千里追杀令,不知该不该执行。”
伽宁站在一侧,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气氛一时凝重。
顾明月做出害怕的情态,握紧了伽龗胸前的衣襟,她大致是听明白了两方对话:神代教的圣洗想是极重要的仪式,牵扯着子嗣大事与继承权,一旦定下中途不可取消,若执意要取消,便需经受重罚,同时退位。
为了儿女之情罔顾教规,摒弃教众无数,这些便是代价。
环在身上的手骤然使力,顾明月被攥得生疼,她眼含泪光地扬起面容,目睹了男人的神色几经变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