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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的一直很统一,就是最开始那个。
“七姐。”江明雾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您今儿来我家,又是讨好我们家老太太,又是训斥我的,就是为了让我给楚小玲服软?你图什么呀?”
内个楚小玲,有什么好的?普通得丢进人群里就看不见了,还偏偏一张嘴,就跟小钢炮似的。
江明雾很是不解。
“图我媳妇儿高兴,图她对我另眼相待,图我们琴瑟和鸣、花好月圆。我还能图什么?图跟你似的孤家寡人?连兄弟姐妹都等着看你好戏?”
江明雾觉得程小七憨,程小七还觉得江明雾傻呢!
面子有多重要?
媳妇暖的热炕头才是最重要的。
年轻人心高气傲,总是对显而易见的真理嗤之以鼻。
程小七看着江明雾一脸铁青、无头苍蝇似的,忽然善心大发,她也不急着走了,坐在宽敞的办工作前摆弄着江明雾的文房四宝。
“雾姐儿,你是不是对你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误解?”
江明雾挑挑眉:“你放什么屁?”
程小七也不生气,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慢悠悠地喝口水润润嗓子,才说道:“可可这个姑娘吧,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是块硬骨头。这么跟你说罢,我招的助理换了好几茬,没一个长久的……时间长了都哭着喊着说辛苦,其实做哪行不辛苦?有诉苦的时间那稿子早就赶出来了。”
“可可吧,没有废话、从不喊累、埋头做事。就凭这一点,我就挺稀罕她的……你别瞪我,我从前可不知道她跟你有关系,要是知道,我一早把她藏在深山里,让你找呀找呀,找也找不到。”
程小七笑笑:“跟我媳妇道歉去,你道歉了,我教你怎么追她。”
江明雾挺不满:“我们认识也快小二十年了,你这么对我?”
“我跟你认识小二十年,我跟我媳妇那是要一辈子的,你别跟我媳妇比重要性,你输定了。”程小七好整以暇。
江家这个大小姐吧,就是任性。顺风顺水惯了,家世又显赫,再加上自己有天赋,在商场上几乎是所向披靡。
只是从没有人教过她怎么与人相处,怎么谈恋爱。母亲秦落芳是恋爱奇才,同她父亲江启明是行内眷侣。偏生这个女儿是恋爱场上的低能儿。
秦落芳也心疼女儿,从小就有顽疾——她的肢体接触障碍在国外确了诊,证明她不是心理原因,是生理上的拒绝肢体接触。
秦落芳本来已经打算好长女打一辈子光棍了,也就随她去了。没想到二十余年后,她鬼使神差还谈上恋爱了?
秦落芳看女儿这样一天天拼命三郎似的以工作麻痹自己,觉得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暗测测给程小七打了招呼,让指点一二。
程小七看江明雾这冥顽不灵的样子,深深觉得她辜负了一众亲朋的好意。
“我说江明雾,你该不会真蠢到以为菲姐是偶遇叶可可的?哈!笑死我了。聪明脸蛋笨肚肠说的就是你。”
“菲姐早就知道可可行踪……你真以为全世界就你最有本事?你还拿着端着,想着人家可可回头找你?我跟你说,要不是菲姐帮你一把,你就真凉凉了。”
江明雾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你是说秦落菲早知道叶可可在哪儿?她不告诉我?她看着我空跑一趟南市,然后铩羽而归?”
程小七一巴掌拍向江明雾的后脖子:“你够了,帮你找媳妇你还诸多抱怨,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
程小七走出屋子,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取了江明雾桌上的钢笔和墨水:“这是限量款吧?我媳妇儿喜欢,就当你孝敬她了。”
江明雾冷眼看了这强盗一眼。
“别瞪,等你有这觉悟时候,你才算入了门。”程小七笑嘻嘻的,赶着回去同楚小玲看电影,再不理会江明雾。
江明雾到底还是向楚小玲服了个软,出钱出力,与市检察机关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未成年人普法活动,赢得了媒体行业的集体交口称赞。
楚小玲撇撇嘴:“让她说声对不起就那么难?”
程小七将媳妇儿搂在怀里:“她就这德行,小时候叛逆,她爸打断了一根这么粗的棍子。”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圈,以示江明雾的脾气真的跟她的嘴巴一样臭。
“——也没让她屈服,之后检查出来断了两根肋骨,医院住了小两个月。”
楚小玲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齿,一口咬住了程小七的胳膊肘。
“你干嘛?谋杀亲夫啊!”程小七呼痛。
“还没追你的责呢?你一天天都做些什么?拉皮条?”
程小七举手投降:“我工作失误,一定改正,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恶性案件!”楚小玲给下了批注。
“对对,我这个老板处理不当,我错了。”程小七忍着胳膊上的牙齿印,一把将楚小玲搂在怀里。
心中默念了一句,老婆得哄,要细水长流、要水滴石穿,不然,这船怎么能上的惬意呢?
程小七是金牌编剧,但不是全职编剧。她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当新剧筹拍之际,程小七缺席了所有准备活动和开机仪式。
叶可可代替她跟组。
好在这个剧比较简单,而且是所谓的“规定动作”,就是有明确的投资商、有明确的拍摄目的以及剧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