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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不可声张,你们只管悄悄去打听经手的人,查清楚到底是我们送去时便没有了这帕子,还是到了浆洗房后才没有的。”
    浆洗清点一直都是宝环的差事,如今出了差错,她难辞其咎。姜采虽素日里宽和从不苛待下人,她越是对丫头们好,出了错,她们心里便越是愧疚。
    宝环扯了帕子抹泪,“倘或真的是丢在了外面,我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姑娘们偶尔掉个手帕不足为惧,可姜采素来爱招是非,众人便皆是万事小心的样子。碧丝愁眉不展,但仍要主持局面。“眼下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快将眼泪擦干净了,莫要旁人瞧出端倪,免得给姑娘惹乱子。”
    碧丝办事妥帖,又细细询问了宝环两个与浆洗房哪个婆子交涉,都说了什么,自己又自掏腰包去打点那两个婆子,死死将事情扣住。自回了琉璃阁与姜采说明。
    姜采素来赏罚分明,未查清楚自然不会责怪宝环、金钗。只叫碧柳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起来,说道,“不过一方手帕,便是掉了也无妨。倘或真的被有心人捡了去,他敢来寻,我便有法子应付。”
    见姜采这般,宝环、金钗更觉内心愧疚,更坚定了要誓死追随姜采的决心。
    小丫头们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做事自有不周到的地方。况且那手帕多半是丢在了外面,姜采便只得私下里去寻了姜柏求助。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毁容
    荣汶走了之后,花羽柔便罚云霓在外跪了两个时辰。婢女云雀站在廊下瞧着烈日下跪着的云霓心中不忍,却也不敢为她举伞遮阳,眼瞧着她的唇色一点一点白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身子也开始打颤。
    云雀在廊下来回踱步几圈,似是很难决断,见云霓实在是撑不下去,方才将心一横,转头进了屋,跪在花羽柔脚下。“姑娘,眼下虽已入秋天气凉爽,可此时正值晌午日头正烈,云霓若在跪下去怕是撑不住了。还求姑娘开恩,许她屋里头跪着罢。”
    花羽柔正端着汝窑三清虾的茶杯品茶,并不去看云雀,只将目光落在杯中漂浮的翠绿茶叶上。声音柔和,“你们如此姐妹情深,便福祸同当,一并去陪她跪着好了。”
    云雀未料到花羽柔会如此,从前花羽柔是这侯府里性子最好,最善良的姑娘。从不曾如此打罚奴才,且谁家若是有了难处都会倾囊相助。云雀惊慌的看着花羽柔那张同以前生的一样温柔美丽的脸庞,竟生生瞧出了冷漠和狠戾。
    花羽柔见她不说话,冷哼一声,“你来替她求情无非是做给这屋子里所有的人瞧,彰显你的柔善宽德。倘若真心与云雀情深意重,我罚你去陪她如何不肯了?”
    云雀被说中心事,满脸通红。替花羽柔摇扇子的小丫头一时愣住,手下的动作微微停顿。唯恐花羽柔发怒,连忙惊慌的继续打扇。可即便是片刻的疏忽,仍惹来花羽柔侧目,目光透着几分不满和狠戾,
    “云霓自作聪明,做了不该做的事,险些坏了我的大事。我未将她杖毙,皆因看在她自幼伺候我的情分。”花羽柔重新将目光落在云雀身上。“你们两个是我身边做得力的大丫头,素日里我最信任你们。往日里是我太柔善,纵的你们目中无主,善做主张。如今若是不惩戒一二,这屋子里的奴才是不是各个都敢替我拿主意?!”
    话说白了不过是杀鸡儆猴,云霓是撞在了枪口上。
    “我最瞧不得人惺惺作态。你们自幼一起长大虽有情分,可若叫你替她去死,你是断然不肯的。既如此,便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没得叫人瞧着无趣。”花羽柔语带嘲讽,将手中茶碗置于一旁,扶着身边小丫头的手起了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云雀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云雀,你若想好好在这个府里活下去,就把你那活泛心思收好。如今我可不是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花三小姐。”说完便自袖中取出一只靛蓝色缎面黑底绣并蒂莲的荷包扔在云雀面前。
    云雀见那荷包,目露惊恐,抖如筛糠不敢言语。
    花羽柔蹲下身,两指捏住云雀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她眉目清秀,如今一副惶恐样子却是我见犹怜。花羽柔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流连,忽而笑道,“的确是有一副好皮囊,可惜了……”话未说完,便用另一只手取下云雀头上的簪子,在云雀脸上狠狠一划,顿时便有一道血口从她耳侧裂到唇边。
    云雀疼的尖叫一声,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一双手颤颤巍巍去摸脸颊。只觉得触手处一片温热湿粘,再一瞧手上皆是血迹。登时便慌了神,泪水止不住的上涌。
    一旁众人皆都倒吸一口凉气,更有花羽柔的乳母全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唇抖了几抖,想说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人身子一软,向后倾斜,一旁小丫头机灵上前将她稳稳扶住。
    花羽柔一脸厌恶的看着云雀,起身由小丫头扶着向外走。见云霓跪在院子里摇摇欲坠,几步走到她面前停住。
    云霓有些意识涣散,见眼前一双织锦绣花珍珠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