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还是惴惴不安。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有些困顿的路桐倚靠在酒店沙发上歪着身子想给林安发消息。
    可能是合作许久有默契的缘故，正在路桐编辑消息的时候，林安很合时宜地一通电话打到了路桐手机上。
    路桐定了定神，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林安似乎是刚应酬完下班，声音有些疲倦，听背景音应该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林安道：“《朝朝暮暮》后天杀青宴，礼服裙子我挑了几件，等下让陆西发你手机上。”
    路桐半合着眼睛有些混沌，嗯了一声。
    林安似是习惯了路桐这般困顿的语气继续絮絮叨叨，“可别跟上回似的穿个牛仔裤就跑宴会去了。我可打听过嘉禾这次盛装出席，我家艺人不能被她比下去。”
    嘉禾。
    又是嘉禾。
    路桐感觉这个名字一天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八百多次，她有些厌烦地虚空挥了挥手，继续眯着眼睛在沙发上小憩。
    “对了，这次不光是片方，还请了合作方。电竞那边ANX也发邀请函了。”林安想起来便多叮嘱了路桐两句。
    “还有，我们赌对了。他们也打算在那天官宣签约pineapple。”
    语气里多了几分自我察觉不到的得意和欣喜。
    “哦。”这件事在晚上嘉禾和季哲林的对峙中路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并不算是什么惊喜。
    路桐平静的语气显然没让林安满意，林安啧了一声，嗔怪道，“你怎么不激动啊，嘉禾截胡你代言有个锤子用，ANX最后还不是选了我们的东西。”
    似是不满意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喂喂，你反应是不是过分平静了一点。”
    “哇哦。好厉害哦！”相当配合林安的，路桐夸张地给了一个回应。
    而后，她手机拿的距离自己耳朵远了一些，远离林安今天异常兴奋又聒噪的声音，恢复到平静嘟囔着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今天已经知道了。”
    “难怪。”林安啧了一声，转而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反正看到嘉禾吃瘪我就挺高兴的。”
    向来冷静自持，做事雷厉风行的王牌经纪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计较起这些得失了。
    路桐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捂着眼睛遮挡酒店灯光光线，敷衍地嗤嗤笑了两声。
    林安毕竟是在圈内混的，在娱乐圈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混不下去的。
    这回仅仅只是和路桐简短的通话也听出了不对劲来。
    她先是顿了顿，才试探性问，“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不是去看了ANX比赛嘛，和季哲林吵架啦？”
    三句话不离季哲林。
    经过林安提醒，路桐稍稍清醒了一些，“没有。”
    路桐手臂用力半支着从沙发上发起来，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才继续说，“刘燕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
    此话一出，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来要钱？”林安的语气不大好，忍不住骂骂咧咧，“你妈这人真是，趴在你身上按着吸血呗。之前你给的钱一声不吭就收了，现在断了开始急了。又是威胁又是骂，感情是把你当工具。听我的别理她。”
    “我是没打算理她。”路桐叹了口气，挪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凉的水通过喉咙径直而下，让本来浑浑噩噩困顿的路桐又清醒了几分。
    兴许是刘燕挑战过她太多回底线，以至于这种换了四个号码骚扰她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简直是过于稀松平常了，“狗逼急了都会跳墙，我是怕她又疯起来。”
    林安沉默了一会儿算是赞同。在她少有的几次和刘燕打交道的过程中，完全明白了什么叫泼妇听不懂人话。
    “你有空的话，可以帮我联系懂这方面的律师吗？”想着，路桐还是把想法告诉了林安，“我感觉刘燕还会继续闹，所以如果能走法律程序……”
    “哦豁，牛啊。不愧是我的宝。”电话那头林安的声音趋向于满意，她答应得很爽快，“这件事交给我，我帮你去咨询咨询。”
    还没等路桐继续交代今天的事儿，电话那头就此挂掉。
    林安是一个效率极高又心急的人，路桐甚至可以想象到她连夜会去骚|扰那些自己很熟的律师朋友帮自己咨询这件事的模样。
    麻烦是麻烦了点。
    但是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似乎前面就是一片光明。
    还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路桐的心情也好了些。
    只是忽得想起林安之前说杀青宴，ANX收到邀请函这回事。
    便不自主地又想起季哲林来。
    明明一个小时前，男生刚刚送她到自家楼下，可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现在就又有点想念了。
    路桐仰头又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她调出手机内“韩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