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路桐，摆在腰间的手收回，又放在了女生微微凌乱的头发上，“我知道。”
    专注地望着头发，理顺以后重新把手搭回到路桐肩膀上。
    动作亲昵，旁若无人。
    “你是真的不长记性。她之前怎么把你甩了，你怎么煎熬的，是不是全部忘记了？”嘉禾的声音趋向于歇斯底里，“季哲林，你是不是想再被甩一次？！”
    路桐心里咯噔一下。面部僵硬，下意识握了握拳，而后望向季哲林。
    男生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甚至没有看嘉禾，一手搭在路桐肩上，另一只手按着手机，低着头像是在回复消息。
    看起来似乎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应付嘉禾了。
    而像是丧失掉大部分的理智一样，嘉禾把愤怒的对象转移开来。
    她指着路桐鼻子，语气逐渐加重，“你到底凭什么啊？你到底凭什么。”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边重复着，面上滑出两行清泪来。眼泪抑制不住地向下滑落开来。
    这是路桐第一次见嘉禾哭。
    路桐望向指着自己的手指，略略侧过头躲开。
    随即，狠狠心还是伸手挥掉了嘉禾指着自己鼻子的手。
    “这么大人了，你妈没教过你指着人不礼貌吗？”和季哲林真实的云淡风轻相比，路桐则是尽力遏制住内心的慌张，尽量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不能把气势输了。
    “这是我们的私事。”半晌季哲林才开口，他目光平静如水，和面前歇斯底里的嘉禾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他无比冷静地提醒：“嘉禾，你该回去了。”
    又是一片混乱中。
    路桐只记得嘉禾甩掉了接待室的水杯，又狠狠踢了几脚凳子。整个接待室一片狼藉，后来是嘉禾的经纪人匆匆赶来，半哄半强制地把嘉禾带走了。
    路桐站在基地门口，隔着玻璃窗目睹嘉禾的头被经纪人用大衣彻底包裹住，谨防被狗仔媒体拍摄到失态的表情。
    然后搀扶着上了保姆车，耳边时不时还传来女生的大声啜泣。
    莫名有些心酸。
    路桐不由得叹了口气。
    身后很快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路桐没有回头，仅凭着耳边男生灼热的气息就可以清晰感受到季哲林起伏的心绪。
    “有心事？”男生的声音很轻，轻轻挠在路桐心头引起一阵酥麻。
    “嗯。”路桐点点头，又想起嘉禾刚才的近乎崩溃的质问。
    “她之前怎么把你甩了”
    “你是不是想再被甩一次？”
    “你是不是疯了”
    嘉禾的质问还响在耳畔,路桐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迎上了季哲林的怀抱，伸手虚虚地环住季哲林劲瘦的腰身。
    “这是怎么了？”女生反常的小动作，惹得季哲林也略略一顿。而后笑着伸手揉了揉路桐的碎发。
    路桐搂得更紧了一些，整个人埋在季哲林怀里，声音闷闷，“嘉禾说，你是不是疯了。我之前都走过一回了。”
    揉着头发的手稍稍滞了滞，然后掩饰性地加重了些力气，“嗯。”
    “我……”路桐闭了闭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道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让他安心，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能代表自己真的很后悔。
    “我什么我。”脑袋上方的男生宠溺地叹了口气，松开怀抱稍稍弯了弯腰，正视上路桐有些红彤彤的眼睛，无奈笑了笑，“怎么还哭上了？”
    路桐抽噎了两下，胡乱抹了抹眼睛，倔强别开头，别扭道，“没有。”
    “行行行，我眼睛看花了。”季哲林伸手又揩了一把路桐脸上的眼泪，转而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路桐。”他叫了一声路桐的名字，每每说到正经事情的时候，季哲林都习惯性会叫路桐的名字。
    “嗯？”
    “没有下次了。”他说。
    “什么。”
    “不会再给你把我甩了的机会了。”他说得郑重其事，眼神里透着难得的执拗和坚持。
    最后是季哲林开车送路桐回的酒店。
    两个人一路无言，兴许是被嘉禾搅和了心情，所以一路上各自想着心事，盘算着之后发生的事情。
    直到汽车快到酒店的时候，季哲林才重新开口，“我们两个的事情，嘉禾知道的话，你们圈子应该很快知道。”
    话里好像带着些不明的暗示。
    路桐还在想别的事情，被季哲林这一提醒，先是嗯了一声，过了许久脑子才转过弯来，“啊？”
    她张大眼睛一脸茫然望向季哲林。
    男生正专注地看着路况，此时路灯昏暗，外面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玻璃照进车内，在季哲林棱角分明的脸上，照出有层次的光线来。高挺的鼻梁下是紧紧抿着的双唇，两侧则是带出来浅浅的梨涡。
    本来锋利的下颚线却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