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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她问:“阿妤知道什么?”
李书妤太过简单,他并不信她真知道。
谁知——
“你不告诉,因为怕阿妤难受。”
直达真相的一句话,配上她轻而娇气的嗓音,霍衍山沉默一瞬,有些意外。
便听到她继续说:“因为裴隐是受哥哥命,你怕阿妤知道不高兴。”
被亲生哥哥下令绝嗣,无论原因如何许多人都不能接受。
当时裴隐被发现,霍衍山最先考虑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有后,而是她会不会难过。李书妤只是单纯,又不是分不出好坏,有些事多费些时间想通了,心里是暖的,可就是泛酸。
眼睛不眨的望着他,带着说不清的滚烫,加上贴在身上的两团起伏明显,简直是勾他犯罪。
临近五月,凉州夜里的风还是带着冷,霍衍山被戳破浑身却热。
他目光不经意挪开,“我只是嫌你哭麻烦!”
他不愿看她,李书妤哼哼两声拽住他,用力抓着示意他低头。
男人由着她低头下去,就被妻子一个用力磕在头上,事后尤觉不满又撞了几下。
霍衍山不动,由着她发泄。
他额头硬邦邦的,怕伤到她特意伸手垫着。这些心疼李书妤的事他都做,可无论李书妤怎么闹,就是不愿说一句实话。
李书妤没了办法,看着他被撞红的手背,又凑脸过去呼了呼,轻轻的几下近乎没有,霍衍山却感觉到了。
霍衍山禁声,心跳瞬息万变,面上不动声色。
但须臾,他还是笑了。
自李书妤生病他头一回真笑,在寂静的夜稍纵即逝。
“阿妤不傻的,看的明白。”李书妤不自觉打了个瞌睡,却硬撑着,“可你不说,阿妤就生气了!明明你都没有错,为什么要让人冤枉你呢?。”
李书妤蹙着眉,不满的声音也轻柔,“你心都不疼的吗?”
小姑娘拿手指着他心口,睁着一双格外认真的眼道。如若换成她,被人冤枉都要委屈死了,就他嘴硬什么都不说。
如果不是蔡礼讲出来,他铁定要瞒一辈子。
她声音软软的,呼吸洒在前头,让他眼睛不复沉静。
“……不疼。”
因为身体带毒,她困倦极了,闻言眼睛眯成缝隙,“你都不疼自己。”
霍衍山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有时候忙起来几天几夜不合眼,从来不怕身体垮掉。
李书妤头埋在他胸前,抱怨道:“不过没关系,阿妤疼你好了!”
他对她好,那她多疼他一些好了。
霍衍山手顿时一紧,眼睛盯着她不转,看着她几乎睡过去的脸,犹如春水流到心上。
外头有巡逻的士兵,他极力不让自己放肆开心,坐成酷冷挺拔的主君,孰不住笑意早在那话出来时就堆积眉眼。
李书妤实在有些撑不住,如今她睡醒不由自己,连着打瞌睡。
顾不上看他什么表情就伏过去,“抱阿妤,睡!”
霍衍山看着耍赖的猫,想哄她多锻炼一下,“下来,自己走。”
说完可能觉的太强硬,又补充道:“我牵着走。”
她手却抱的更紧,“阿妤走不动。”
眼睛都不睁,是算准了能得逞。
“那怎么办?”他问:“走不动还理直气壮?”
小姑娘乖巧是乖巧,但胡赖也是真的胡赖。霍衍山明知道,想狠心扯她起来,可触及她冰寒无知的身体,无奈和心疼交织成一张网,将他罩住。
霍衍山最终没用力。
“真走不动?”
李书妤脸上极白,眼睛睁了一瞬,困倦湿漉,“恩。”
“行吧!”霍衍山接住她身子,“伸手。”
困极的人自己张开手,这个时候动作倒是极快。霍衍山绕过她膝弯,把人抱起来。
“就属你最懒。”他嫌弃道。
李书妤整个靠向他,反轻轻接道:“恩,就属你最好。”
边睡边说认真又好笑,苍白的脸带光。
霍衍山呼吸一窒,忍不住抓紧她的腿。
门口服侍的丫鬟站在暗处,透过天上月色悄悄看去。
挺拔的主君面容生冷,浑身带着和凉州风沙一样的狂狷,她怀里姑娘裙裾飞扬,单个侧脸就美而柔和,两人明明相差甚多,可一步一步走去又格外般配。
霍衍山无所谓别人凝视,却用广袖将她护的密不透风。
一路走去极稳,等他把人抱进正院,人早已睡颜恬静。
霍衍山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忍不住屈指勾在她鼻子上,最后又弯腰下去挨了挨她,把人好好裹在被褥里,这才转身而去,温和的眉眼一出门才逐渐冷淡。
霍家虽是凉州主府,却比不上别处繁华,一座府邸仅三进院子,占地不大且山石居多,唯有的几株古树也是粗壮镂空的榆树,颇有几分苍茫。
霍衍山来到时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