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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无情女人

      木屋中女人停下猖狂地笑声,语调激厉道:“自从他遇到你后,便从此对我不屑一顾,甚至渐渐疏远了我,以前我们在天府的日子好开心,师兄只喜欢与我在一起——”
    女人突然将桌案上的花瓶朝着石棺砸过去,状若疯狂道:“你究竟哪点比我好,师兄为何如此深爱着你,连你死了仍旧忘不了你,纵然我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纵然我为他甘愿背叛天府!”
    此时,濮阳宫的曲音大奏,或许是听到了曲音,屋子中的女人不再对着石棺说话,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走出木屋,沈风与叶绛裙马上躲了起来,那个女人走出木屋后,便走向篱笆外的树林,她走到树林尽头的墙壁推开了一块石头,从石洞中出现一道门。
    原来这石洞还有逃跑的地方,她刚才应该是从这道门进来,见女人离开后,沈风不再躲藏,冷笑道:“仙女师傅,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叶绛裙点点头道:“听到了!你想如何处之?”
    沈风慎重道:“把一切事情告知老斋主,毕竟濮阳策也是你们天府的人,至于道画,暂时先别揭穿,我想利用这个女人找到濮阳策。”
    叶绛裙点点头,立即道:“快离开这里,否则守卫一到,我们便逃不出去。”
    “等等,先进去看看!”
    好奇之下,快步走入木屋内,木屋中弥漫着一股阴凉之气,和之前天府石洞的气味一模一样,可见石棺中的尸体也是保存完成不被腐化,走到石棺前,石棺前面立着一块石牌,上面写道:妻庄周梦之墓。
    “庄周梦——”沈风扭头问道:“仙女师傅,你们天府有没有这个人?”
    叶绛裙摇摇头道:“没有!”
    “这个庄周梦是濮阳策的妻子,又不是天府的人,可见是濮阳策离开天府时候认识的,查这个人不困难,说不定有所发现。”沈风现在信心十足,现在线索越来越多,也渐渐摸清了濮阳策的势力,相信他迟早要浮出水面。
    叶绛裙道:“此人是被濮阳策亲手所杀,为何又将她安居地处?”
    沈风长叹道:“这就是所谓的杀妻求将,濮阳策大概为了自己的野心,忍痛杀死自己的妻子,但因心中深爱了着自己的妻子,便将妻子安葬于此处,并严厉禁止任何人踏足此处,以免竟然了亡灵。”
    叶绛裙皱眉道:“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又亲手杀死了挚爱——看来情对于每个人来说意义不同。”
    “你倒是总结出一句不错的话,譬如情对于你来说毫无意义,哪天你要是想要杀了我,一定会毫无犹豫——”望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叹息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变回去轮回岛那个叶绛裙。”
    叶绛裙低声道:“轮回岛之事我已多少记得,昨日之事在我心中难以成波澜,当初或只是我一时迷茫,才会对你动了恻隐之心。”叶绛裙淡淡道:“但你放心,如今你是天府选定之人,且是天下人的英雄,我只会助你,不会再杀你!”
    “那多谢了——”沈风好笑道:“是不是天府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叶绛裙道:“之前我一直听命于师父,师父曾有交代,她死后让我听命于斋主,而道画师姐是代任斋主,我便听命于她,直至今日,老斋主让我跟随你,我则听命于你。”她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些,似乎在为自己解释。
    沈风冷笑道:“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请问我让你去死,你是不是马上去死——你明明有是非观念,当日听见傅伊嵩通敌叛国,你也会知道要保家卫国,但你为什么总要听令于他人。”
    “——”沉默了许久,她才迷茫道:“此或是我存在于世上的理由,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离开了。”
    “走!”找到了一些线索,心情顿时大好,虽然也惊动了濮阳宫,但这个风险很有价值,至少以后可以有针对性对抗濮阳宫。
    吱——
    推开木门要走出去,猛地发现眼前站着一位白发女人,女人似乎有了一些年纪,但又让人看不出清楚年纪,身上的气息令人感到十分不适,感受一股危险的气息,脚步不禁止住,低声道:“仙女师傅,这个人似乎很厉害——”
    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平日里脸色从未变过的仙女师傅竟然露出惊异之色,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神情宛然呆住。
    “你这么了,从未见你这么失态过?”沈风心头涌上莫名的不安,低声地说着。
    就在此时,白发女人缓缓转身过来,一双冰冷无情的眸中也出现在眼前,望及她的眸子,只有咫尺之遥却感觉相隔万里,呈虚无缥缈之态,这种感觉很熟悉,就是仙女师傅给人的感觉。
    “师父——”叶绛裙喊出来的称呼似乎令自己也不太相信,神情仍旧呆滞。
    “她就是你的师父!”尽管觉得两人之间不对劲,但没想到从她喊出这么一个称呼,沈风有些不敢相信地摇摇头,震惊道:“你的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濮阳宫!又是濮阳宫的,唐宁本该已经死了,却又出现在这里,而眼前的人亦是如此!濮阳宫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叶绛裙一言不发地摇摇头,眼中又是惊诧,又是茫然,心中已是无法思考,低声喃语道:“师父——”
    白发女人目光直接错过她,反而是落在沈风身上,语调冰冷道:“看来你便是沈风!”
    沈风直接道:“是又怎么样,你虽然是师傅的师傅,但我还没认你,看你两手空空显然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等你下次准备点见面礼我们再过来,师傅,走!”
    白发女人脸色一点表情也没有,她微微转头,眼眸望向叶绛裙,冷漠道:“杀了他!”
    沈风心弦猛震,这句话是她开口说的第二句话,来得极其突然,而她命令的对象则是身边的仙女师傅,之前沈风一直开玩笑的问题,没想到今日真的应验了,本以为天下间无人再可命令仙女师傅,但她的师傅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还出现在眼前。
    叶绛裙神情大变,目光依旧呆滞,身躯微微摇动,心绪大乱,白发女人冷冷望着她,依旧冷漠道:“十余年不见,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师父了吗!!”
    叶绛裙颤颤地屈下身躯,低声道:“弟子不敢!”
    白发女人再次冷冷开口道:“杀了他!”
    叶绛裙望了旁边一眼,脸色难掩复杂,缓缓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睁开,冷冰冰道:“是,师父!”
    沈风心头一震,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道:“师傅,你真的要杀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银光一闪,呲地一声,一只银色长剑已插入腹部,鲜血顺着银色长剑一滴滴滑落下来。
    噢!!!长剑直接传过他的身体,一道剧痛很快传遍他的全身,身上力气如同落沙一般渐渐消失,捂了捂腹部,粘稠的鲜血瞬间沾满他的手。
    叶绛裙缓缓闭上眼睛,将长剑从他身上抽离,神情掠过一道痛苦之色,侧过身躯不想让人看到,低声道:“师命难违!”
    抽剑的瞬间,沈风脸色变得煞白,痛苦地弯下腰来,鲜血不断身上的窟窿中兹兹冒出来,将脚下的花草映染成得更加鲜艳,艰难地抬起头,看见她神情痛苦,忽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呲牙咧嘴道:“师傅,别难过,我不怪你。”她不动手,白发女人也会动手,要让沈风选择的话,宁愿是她。
    闻言,叶绛裙蓦然睁开双眼,缓缓转头过来,见他咧着笑脸看着自己,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痛楚,神情迷惘道:“你应该恨我的——”
    沈风摇头苦笑道:“正如你所说,你是一个无情的人,只不过听命于你的师父,可惜了,不能把你变回正常人。”
    “我本无情——”长剑依旧滴着鲜血,叶绛裙冷冷地应了一声,她垂下眼帘,目光望着那一滴滴红色的鲜血,喃喃自语道:“我不配当你的师父——”
    白发女人望着叶绛裙,不禁皱起眉头,冷冷道:“你为何要避其要害!”
    叶绛裙沉默不言!
    白发女人道:“知道师父为何要将你留在天府,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所用,如今朝政混乱,国之将危,当朝太子更是荒淫无道,这个天下需要有人来拯救,而此人却愚昧无知,阻碍我濮阳宫拯救乱世,不得不杀!”
    “放屁!”沈风捂着流血的伤口,冷笑道:“濮阳宫只不过为了自己的野心进行一场以天下为赌注的赌博,拯救乱世——哼,你就敢保证你们能成功,就算你们成功推翻朝政自立为王,但朝政交替国家更加混乱,更别妄想能对抗柔然族。”
    白发女人冷冷道:“那你所拥护的皇权又有何希望可言,皇帝一心将皇位交与他的好儿子,天下交在此人手中才是真正的灭亡!”
    这个死胡同沈风不想在绕进去,转而冷笑道:“天下自有定数,说实话,你们濮阳宫要造反我压根不在意,但我只是不想看到天下大乱,一个皇帝还远不如天下百姓重要,皇帝不好可以换,天下乱了,受苦的是百姓,收益的则是外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是鹬蚌,谁是渔翁,我不相信你们看不清楚,在我看来,你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权势之心——”
    目光直视着她,冷笑一声道:“天府待久了,不甘寂寞吧!”
    白发女人目光一冷,身影一动,一掌朝着他打过去,掌心正中沈风胸口,庞大的身躯被她一掌打飞出去,口中鲜血也喷了出来!
    腹部被刺了一剑,胸口又被打了一掌,连番重创,沈风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白发女人冷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道:“你留在这里,他若能不死,你便暂且跟随着他,等待师父下令!”言毕,转身离开石洞。
    此时,石洞外站着六个白发苍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