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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地痛声喊道:“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在经过孙灵陌身边时,突然猛地挣开了那几个小太监,过来跪在孙灵陌脚边,伸手拉住她裙角,哑着嗓音哭道:“孙大夫,人人都说你是最善心的!你救救奴才吧,奴才真的不是故意忘的,实在是正要去端药,偏容妃说头疼,把皇上叫了去,留皇上过了夜,一直没让皇上回来。奴才又被别的事绊住,这才忘了啊!求孙大夫去跟皇上说说,让皇上饶了奴才吧!”
他哭得可怜,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没几下就磕出了血。
孙灵陌哪里见过有人这等惨样,一时心软,生了恻隐之心,抬头试着对韦德道:“我看他也真不是故意的,不如放了他吧……”
“孙大夫这又是在干什么?”
容妃摇曳生姿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孙灵陌,语气平静道:“如今连皇上殿前的事,你都要管了吗?这小太监办事不利,害得皇上受这么大罪,杀了他都算是便宜他了。做错了事不是只一句知错就能放过的,今日不处置他,日后皇上跟前的奴才岂不个个都办不好事!”
孙灵陌道:“做错了事打他几板子不就好了,何必非要把人打死!让他受点儿皮肉之苦岂不比把他打死更能警示人心,若人人犯了错就要打杀,宫里的奴才人人自危,岂不更怕得做不好事了!”
她一向伶牙俐齿,容妃辩不过她,只好拿身份压她道:“如何处置都是皇上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插手。孙大夫若是伤好了,就快些回医官局当值吧,若无必要,不必再来。”
“韦德!”
赵辰轩突然带着怒意从屋里喊了一声。
韦德忙躬身走进屋去。
再出来时,他对黄沣道:“算你小子走运,皇上宽宏大量,饶了你这一次,下去领二十板吧。”
容妃怒睁着一双美目看向韦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黄沣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对着皇上寝殿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又对着孙灵陌磕几个头,起身跟着韦德领板子去了。
孙灵陌面无表情对着容妃一礼,转身而去。
路上她不停地想,自己只不过是出宫一会儿,赵辰轩就出了这种事。如果以后她真的走了,他再如今日一般,甚至比今日更糟,得了重病怎么办。医官局里只孟殊则医术还好些,其他人但凡遇到稍棘手的情况就束手无策,等她不在的时候,谁去治好他?
她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史书,正史里对赵辰轩身体状况着笔不多,可是野史里却有记载,好像他自二十二岁那年以后,周遭处境仍旧十分凶险,不少人贼心不死,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派了人几次刺杀于他。
孙灵陌心下凄惶,越想下去,越觉得自己煎熬两难。
她就故意回想起了方才去送药时,透过大开的门,看见正细心给赵辰轩喂药的容妃。
当时赵辰轩是什么神情?眼中含着温柔,面上带笑,分明是看着心爱之人时,才会有的表情。
孙灵陌就捏了捏拳头,冷硬起了心肠。
他以后是死是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历史早有定论的皇帝,而她活在未来,虽然暂时来了这里,将来也势必要回去的。
如此,她又何必关心起一个死生已有结果的人。
50. 第 50 章 下药
秦洛把刚捡回一条命的裴尺素送到了济仁堂, 俞灯山把过裴尺素脉象,确定她腹内孩子无事,又给她开了几服保胎药, 让秦洛带着她走了。
裴尺素住的地方是城西一所破院子, 里头两间草房,一间睡房, 一间是堆满了杂物的烧火房。睡房里四壁透风,屋顶漏雨,地上坑坑洼洼, 积满了水渍。床上铺着一条褥子和缝满了补丁的棉被, 浆洗得倒是干净, 颜色掉得发白。
秦洛熬好了安胎药,端给她,她却是不肯喝, 说道:“你们何必救我,今日我虽没死,明日我一样活不下去。早死晚死无甚区别, 费这事干嘛。”
秦洛把药给她搁在缺了一角的桌上,说道:“喝不喝随你。我只是看灵陌那丫头好不容易把你救活, 若看你再死了,岂不可惜。”
他起身要走, 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道:“采岚已经退亲,你若活着,就还有可能嫁进李府。若是死了,那真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了。”
嵇采岚的眼珠果然动了动,半晌, 扭过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