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夺了季凌的皇位，你还要帮我吗？”
    “只要你不杀他，大哥要求的，我都会照办。”
    此时的席亭玉多么希望席亭云不要这么挺好，对他也不要这么的好。
    那样他就可以对席亭云少一分愧疚，少一分感情。
    两人出了藏书楼，管家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两人照明。
    除了藏书楼的院子，外面都点了灯，将夜晚的席家照耀的依旧灯火通明。
    饭桌前，席玄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所措的看着都有些沉闷的席亭云和席亭玉。
    今天他跟着席亭云一起回来，之后便被席家的暗卫拦住不准出去，也不准去找席亭云他们。
    席玄隐约察觉发生了什么。
    可是作为晚辈，他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到。
    “大伯……义父……”他看着席亭云和席亭玉，想要问究竟怎么了，可是还没开口，便被席亭玉的一个眼神制止了问话。
    席亭玉给席亭云盛了一碗鸡汤，对席玄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
    席玄哑言，他早已成年，在战场上也是能带兵打仗的将军，可是在席亭玉他们面前，依旧是个小孩子。他看向席亭云，却将对方垂眸，不愿意回应他。
    席亭玉将鸡汤递到席亭云面前，“你今天过来，我特地让厨房炖的，尝一尝。”
    席亭云点头，拿起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浓郁的鸡汤。
    此时，席家管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放在了席家大哥的手边，禀报道：“皇上来了。”
    一旁的席亭云听了，身体也僵住了。
    季凌终究是关心他的，他也终究没有通过席家大哥对他的考验。
    席家大哥看了眼席亭云，随后问管家，“带了多少人马？”
    “只有皇上一个人。”管家回答道。“皇上说，他来问问皇后，今晚还回去吗？”
    “除此之外，还说其他的吗？”席亭玉拿起管家刚才送过来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皇上说皇后今天临走前让他晚上回去和他一起用晚饭，如今到了晚饭时间，看皇后还没回去，所以特地来问一下。”
    一旁的席亭云听了，说道：“确实有这件事，我本打算今晚做菜补偿他那日的生辰礼。”
    席家大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和他说，二当家不回了。”
    这一声二当家，便是定下了席亭云的立场。
    他是席家的二当家，而不是季凌的皇后。
    管家面色平静的点头，随后便去通知席亭云。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席家大哥看着放下碗筷的席亭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席亭云低着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说道：“大哥真的想要皇位吗？”
    一旁的席玄听了，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席家大哥。
    面对席玄的震惊，席家大哥只是一脸平淡的笑着，无悲无喜，似乎只是个习惯性的动作，“等我手刃周明宇后，我会把皇位还给他的。”
    席家大哥不相信席亭云他们会不惜一切的为他复仇，所以他要亲自控制一切。
    这份仇，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对方血债血偿。
    “你应当知道季凌并非庸才，他手里也有能臣良将，你从他手中夺取皇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失败了，席家便要背负大逆不道的罪名，席家千秋基业，将会付之一炬。”他缓缓抬头，直视着眼前的大哥，“这样的代价，大哥你承担起吗？”
    “我现在没什么承担不起的。而且我也不一定就会输。我手中有潼关军，还有整个席家。”
    “大哥是打算用千里之外的潼关军造反，还是用席家暗卫逼宫？”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略显不切实际的办法。“如同当年将季固逼下皇位那样，带领潼关军打入京城？季凌不是季固，他也是懂得带兵打仗的。你有潼关军，有薛家军，他也有他的雁家军，也有一群生死相随的兄弟。大哥真的有信心在战场上赢得过他吗？”季凌带兵打仗，驰骋沙场的时候，席家大哥还是京城搂着算盘的大少爷。
    被席亭云这么一说，席家大哥也皱起眉，他明白，这样他的胜算并不大。他将手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席亭云继续说道：“亦或者，用席家的暗卫逼宫。可是大哥，你或许不知道，季凌身边的暗卫，并不比席家的弱。他的人，能在席家暗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席家。”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想法是在以卵击石。”席家大哥再次给自己倒酒，再一次一饮而尽，“我知道季凌不简单，我也没想过，会轻易夺得皇位。可是人总要为自己赌一把。就算不容易，我也会去做下去。”
    席亭云的手指轻轻的磨蹭着腰间的玉佩，“大哥如果坚持这样，之后大夏必然又是生灵涂炭。”
    “是啊，朝局动荡，生灵涂炭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他看着席亭云，“你究竟是在怜悯众生，还是在担心季凌的皇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