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根本看不出他本来的模样。
    这太监总管平日里跟在季凌身边，还是第一次这般直接的见识到皇上残暴的一面。
    从温泉行宫出来，季凌便直接轻功前往席亭云所在的承恩殿。
    那个冒充席亭云的人说了，他的任务便是拖住季凌，冒充席亭云取而代之。
    想要取代席亭云，那么最想要做的，就是处理掉真的席亭云。
    如今席亭云处于昏迷状态，季凌如果真的被那个假的迷惑了，那么承恩殿这边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季凌一路都在担心着，到了承恩殿便闻到血腥味，宫殿外随处可见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承恩殿的大门上，多了几道刀痕，还沾染了不少血迹。门口处，还躺着几个尸体，都穿着太监的服饰，但是季凌很肯定，他在承恩殿没见过这几个人。
    看到这些，季凌心里也越发不敢，急忙进入承恩殿，随后便有几枚飞镖迎面而来，他急忙躲开，随后便察觉刀光绕过后颈，直逼命门。
    “十六，住手，这是皇上。”一个嘶哑的女声响起，制止了攻击季凌的人。
    在知道季凌的身份后，十六收了剑，恭敬的对着季凌躬身行礼。
    季凌看了眼十六，对方的个子偏于矮小，站在那有些不自然，似乎是腿有什么问题。随后季凌又把目光落在了刚才说话的女人身上。
    女人穿着宫里嬷嬷的衣服，之前季凌在承恩殿见过几面，只是个不太起眼的后厨嬷嬷，不过如今看来，对方的身份并不简单，应该是席家安插在宫中的眼线。
    “皇后呢？”季凌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皇后还在里面躺着，并无大碍。”女人回答着，随后说道，“前来刺杀皇后的，都已经处理了。”
    季凌点头，然后看向女人，问道：“怎么称呼？”
    “皇上唤奴婢苍月便可。”
    季凌点头，然后越过众人，进了殿内，在看见躺在床上，平安无事的席亭云，才彻底松了口气。
    “承恩殿其他人呢？怎么不见侍卫和其他的太监宫女？”季凌过来的时候，便觉得怪异。
    苍月回答：“都被人调走了，说是晚宴人手不足。”
    先把承恩殿的人调走，趁着无人看守，将昏迷的席亭云带走，然后在用一个假的取而代之……
    “刺客呢？”季凌又问。
    “我等无能，刺客被我们重伤后逃走了。留下的几个，也都服毒自尽了。”
    季凌此时明白了对方的这番计划，心里恼火，只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他给席亭云盖好被子之后，带着苍云众人到了殿外，随后才开口问道：“你是席家的人？”
    苍云礼貌的弯着腰，低头回答道：“准确的说，奴婢是皇后的人，我们负责保护皇后，也只听命皇后。”
    季凌看着几人，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在场的总共六人，除了为首的苍月只有入圣五阶，其他四个是入圣十阶，刚才被换做十六的人，更是少见的十一阶。
    苍月只有入圣五阶，估计是为了方便在隐藏在宫女之中。
    毕竟入圣五阶的宫女，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所以之前季凌见到过，也没有太去在意。
    至于其他几人，估计平日里都藏在暗处保护着席亭云。
    只是季凌多少还是有些惊讶对方能在皇宫里藏着，而且一直没有让他的人发现。
    “这一次多亏你们。”季凌说道，“若不是你们，恐怕阿云就要有危险了。”
    “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苍月回答，随后跪在了季凌面前，“此次我等在宫中行动，实属无奈，还请皇上恕罪。”
    从某种程度上说，几人算是私闯皇宫的。
    他们是席亭云的人，而且这次也是为了保护席亭云，他自然不会追究几人的过错，于是便摇头说道：“无妨。从今日之事来看，这宫里也并不安全，若不是有你们，恐怕那些人已经得手了。”
    对此，苍月并未做出评点。
    能够调动宫中侍卫，还能瞒过季凌在宫中布置的暗卫，便说明这个幕后黑手的身份不简单。
    要如何处理，那是季凌的事情，他们这些做奴婢的，没必要去参与。
    看了眼承恩殿，因为打斗，都乱糟糟的，季凌也有些心烦，叹了口气，对苍月说道：“让人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参阅点头，随后带着众人离开。
    在众人离开的时候，季凌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十六身上，见对方走一瘸一拐的，便问道：“腿受伤了吗？受伤了去太医院看一下。”
    众人闻言，都停下脚步，苍月也转身，神色复杂的看向季凌，正要开口解释，便看见十六弯腰卷起裤管，露出自己的假腿。
    苍月说道：“十六幼时在外落下了残疾，得了失语症，右腿也是假的。”
    不能说话，还断了一只腿，却走到了入圣十一阶，其中付出的努力，肯定比常人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