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彩听了，也是皱眉，说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季安的事情，对手可是席家，怎么可能轻易就查到了。”
    季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还是忍不住生气。他放下手里的信纸，说道：“他们说永昌大坝的事情，一直有人拦着调查，而且很多还和朝廷官员有关。”
    小云彩点头，说道：“皇上你也知道，看皇后不顺眼的，朝堂上可不少。他们表面顺从，谁知道背地捅什么刀子。”
    “舅舅也参与其中了吧？”
    小云彩点头，“不过我觉得雁大人只是被人利用了，你老应该明白，国舅爷没这个脑子……”
    “我倒是希望他有点脑子。”季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参与其中，我处理起来就麻烦很多。而且我手下很多线人他都知道，调查起来也不方便。”
    小云彩点头，“确实，我们很多探子刚收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后面就会出点事，把线索断了。”
    “他就是看阿云不顺眼。”季凌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自言自语般的对小云彩说道：“今日我从席家回来，想了很多，觉得如今的自己，确实如同席亭玉说的那样，只知道依靠皇后和席家，确实废物。救不了季安，也帮不了阿云……”
    听他这样评价自己，小云彩顿时惶恐的跪了下来，说道：“是属下无能。”
    “你们都是利剑，是我这个持剑人问题。”季凌说道，“以前韬光养晦习惯了，都忘了自己也是手里又剑的人了。”
    小云彩瞪大眼睛看着季凌，随后叩首，“属下原为主子肝脑涂地，利剑出鞘。”
    “很好。”季凌说着，然后起身。
    季凌的砚台压着一份刑部送过来的结案陈词，是关于席亭云指使他人毁坏永昌大坝的。当初季凌收到后，用朱砂笔特别批注后，便压在自己的砚台下，没有还给刑部。
    而这个案子也因为结案陈词被季凌压着，所以一直没结案。
    将结案陈词从砚台下拿出，递到了小云彩面前，季凌说道：“不论永昌大坝的案件是真是假，你们都要把它变成假的。”
    小云彩接过结案陈词，上面清楚的写着证人的性命，以及当时的事情经过。
    季凌把这个给她，就是让小云彩他们想办法推翻上面的证词。
    “什么手段都可以吗？”小云彩问道。
    季凌点头，“什么手段都可以。”
    “如果有官吏阻拦呢？”小云彩问道。
    “酌情杀之。”季凌冷漠的说道，“哪怕让满朝文武都知道朕有意包庇皇后也无妨。”
    “属下明白。”
    季凌点头，然后想了想，“你等会让雁长空过来见朕。”
    雁长空虽然被罢官了，但是他依旧是季凌的舅舅，还是可以入宫见季凌的。
    作者闲话：感谢伯乐6441614(6441614)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
    第144章 曾是利剑想出鞘
    奉旨入宫的雁长空在练武场见到了穿着龙袍的季凌。
    季凌就坐在那擦拭手中的剑刃。
    雁长空走过去，跪下行礼。
    季凌并未立刻让他起身，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剑刃，说道：“舅舅还记得小舅舅吗？”
    “怎么突然提起他？”
    季凌的小舅舅是雁家最放荡不羁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人。可是天妒英才，最后死在了先皇的算计下。
    “看来舅舅还记得。”季凌放下手中的剑，看向雁长空，“如果小舅舅在活着，他应该会告诉舅舅，你做的一切，是在蚕食朕和雁家的情分。”
    雁长空皱眉，看着季凌。
    “后宫中丽嫔闹事，前朝永昌大坝，这些事舅舅都是参与其中的吧？”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好。”
    “舅舅，朕不需要你这所谓的好。”
    两人一坐一跪，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两个人，却都不能理解彼此。
    雁长空颇为恼火的说道：“席亭云有什么好？我送入宫中的女子，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能歌善舞，又家世清白，我辛辛苦苦为你做这一切，你却不愿意看他们一眼，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季凌皱着眉，沉默着不愿回答。
    雁长空见状，更加激愤，“我为了你，隐姓埋名那么多年，夙兴夜寐，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而你如今荣登九五之尊，却开始埋怨我管的太多……”
    “舅舅，如果我从京城出发，快马加鞭到达鄞州，在坐船前往徐州，几日不眠不休，从徐州带回来一坨屎给你，你是不是也得吃啊？我也付出了，我也辛苦，所以你必须接受吗？”季凌说的通俗直白，却把道理说的明明白白的。
    雁长空强加在他身上的付出，以及那些他自认为的好，对季凌而言，只是枷锁。
    “舅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是非观，也有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