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也睡不着了。
    起床之后，席亭云缓了缓，便起身去找季凌。
    随后便听到小云彩和季凌说话的声音。
    小云彩说道：“确实有人雇无生门的暗杀席玄，不过都在半路上被人截杀了，而且截杀刺客的，就是席家的暗卫。”
    “阿云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估计截杀此刻的暗卫，是大当家的属下。”季凌分析道，“如果席亭玉一直让人保护着席玄，那么席玄还是受伤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主子是觉得，席玄受伤的事情是席大当家的监守自盗？他让人打伤席玄的？”
    “你这个监守自盗用在这里有点奇怪。”
    “主子你懂什么意思不就行了吗！”小云彩耸肩，又说道，“雇佣无生门暗杀席玄的也不是周明月和席亭玉，是席水瑶。”
    “席水瑶？”季凌觉得名字似乎听过，但是想不起是谁。
    小云彩见状，便提醒道：“就是儿子被皇后让人打死的那个，席大当家的亲姑姑。她雇佣无生门暗杀席玄，估计就是想给自己儿子报仇，让皇后也尝一尝失去儿子的滋味，倒是挺正常的。”
    季凌点头，然后问小云彩，“陆不羁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吧？”
    小云彩嘿嘿笑着，说道：“大概还活着吧……”
    季凌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也没有在问陆不羁的事情，转而问道：“那个给皇后传递无生门消息的探子抓住了吗？”
    “抓住了。他表面上是皇后安排在无生门的线人，实际上是听命席大当家的。他说是席大当家让他传假消息给皇后，说确实有周明月雇佣无生门暗杀席玄这件事。”
    季凌说道：“皇后表面上掌控着席家，但是也只是表面上，暗地里，席家从上到下，还是更听从席大当家的。”
    “所以如果席大当家想要瞒着皇后什么事，很容易。只要他开口，席家所有的探子交给皇后的消息，都是他希望皇后看到的。”小云彩说着，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留一手吧。从现在的情报来看，我觉得是席大当家让人重伤席玄，然后嫁祸给周明月，借此让皇后和周国势不两立，让皇后坚定灭周的信念。可是周明月的反应又很奇怪，她被人陷害，为什么不辩白，还主动承认了。难道是席大当家手里有她什么把柄？”
    此时，席亭云走了出来，“想知道，直接去问她不就清楚了。”
    两人闻声看向席亭云。
    季凌看见席亭云，并没有惊讶。
    入圣十二阶的感官远超常人，席亭云走近的时候，季凌便感觉到了。
    季凌让小云彩调查这些事情，便是为了席亭云，自然不会和席亭云隐瞒什么，所以刚才便由着席亭云站在那偷听。
    “你何必这般执着于真相，就把我们说的一切，当成真相，不好吗？”周明月低着头，抚摸着手中的布娃娃，气息虚弱的说道，“有时候，真相要比谎言残酷很多。”
    席亭云坐在季凌旁边，目光落在周明月手中的娃娃身上，说道：“谎言确实比真相美好，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禁不起推敲。”
    “那就不要去推敲！”周明月用力撕扯手中的娃娃，如同疯了一般吼道，“把我说的，就当成真相不好吗？一切都是我做的，是周明宇让我做的。”
    周明月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她的身体，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情绪起伏。
    季凌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周明月面前。
    周明月看了一眼，却抬手将水打翻，说道：“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可怜。”
    季凌收回手，无奈的叹气道：“事已至此，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免得连累了孩子。”
    周明月听到孩子，露出几乎要哭的表情，随后说道：“我不是个好母亲。”
    席亭云看周明月这个样子，也觉得揪心，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你很恨周明宇吧？”席亭云说道，“你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想利用你周国公主的身份，破坏周夏两国的关系，对吗？”
    周明月低头看着手里陈旧的娃娃，说道：“曾几何时，我以为他会像母亲说的那样，会是一个好哥哥，会一直保护我。”
    小时候的周明宇和周明月关系确实很好，作为哥哥的周明宇把妹妹周明月照顾的无微不至，只要又周明宇在，周明月永远不会受欺负。
    可是人会长大，心也会变。
    后来，她的小哥哥成了皇帝，所有人，包括她在内，都要跪在哥哥的面前，敬他畏他。
    那时候，他依旧觉得，周明宇还是那个纵容她一切的哥哥。
    周明月没变，可是周明宇变了。
    “他竟然让我和亲，他竟然让我远嫁和亲……”周明月终究是哭了出来，她哭的悲伤无助，歇斯底里的诉说自己的怨恨和不满。“他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他却让我远嫁和亲……”
    让自己唯一的妹妹和亲，对方还只是个闲散王爷的儿子。
    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没什么，可是对于从小依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