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在季凌看来，便是一种邀请，于是满脸开心的说道：“你让我留下，我自然留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席亭云解释道，随后看着季凌满脸写着开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句算了，随后便又把香料收了起来。
    方砚寒说过，这香料对他而言是有益处的，对其他人而言却是有害的。
    熄灯之后，两人便躺下了，季凌习惯性的抱着席亭云，在一片黑暗中，低声和席亭云说道：“这这几日身体怎样？”
    席亭云闭着眼，声音中带着睡意，有些敷衍的说很好。
    季凌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春天快来了。”
    “要在春耕之前，把分田令实施下去。七月之前，永昌大坝也要竣工……我们有很多事要做……”
    席亭云说着说着便睡着了，显然已经十分疲惫了。
    季凌抱着席亭云，却一直没有半点睡意，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方砚寒说的那些话。
    如果席亭云真的时日不多，他应该带着席亭云去游山玩水度过最后的时光，而不是让对方这样苦于政务……
    可是现在的一切也是席亭云自己的选择。
    分田令在季凌的大力支持下，很快便出台的相应的规程，可此时已京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的普及。
    政策普及的第一天，自然有很多地主站出来反对，带着家丁阻拦户部的官员，甚至有些还敢出手殴打前去办事的官。
    席亭云接到消息，直接让户部带着官兵去镇压。
    起初还有些威慑作用，后来几个地主联手，直接带着人和前去镇压的士兵打了起来，直接闹出了人命。
    席亭云急忙赶到，场面已经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以席亭云的性格，是很想直接把出来闹事的地主斩了，只是他如今是朝廷命官，办事要有分寸，直接把人杀了，多少会被人说是滥杀无辜。
    而且这京城周围地主，都是和朝廷或者皇室有点关系的，背后一般也都不简单。
    就在席亭云犹豫杀还是不杀的时候，季凌骑着马带着小云彩等亲卫队赶了过来。
    在场的官员看见季凌，急忙下跪迎接。
    而季凌却直接骑马从一众官员面前飞驰而过，直冲那阻拦分田的地主面前，直接将站在最前面的地主的头斩落马下。
    顿时血溅四处，在场的大部分人的吓到了，愣了一下，便惊呼慌乱起来。
    季凌勒马，甩了一下刀上的血，厉声道：“妨碍分田者，杀无赦！”
    季凌说完，他带领的铁骑也接踵而至，全部都是一副武装，仿佛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模样。
    这些京城权贵，处尊养优的，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便被季凌的铁骑吓得不敢说话。
    季凌很清楚，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杀鸡儆猴，只是席亭云，来做，必然要受人诟病。既然席亭云为难，那他就来帮席亭云做。
    若是百年之后，也史官评说，那骂的也是季凌，而不是席亭云。
    季凌看向席亭云，只见席亭云垂眸，无奈的笑着，可是脸上却有着无法掩藏的开心。
    季凌能护着他，帮着他，他自然是开心的。
    季凌从马上下来，将染了血的佩剑递给跟他一起过来的小云彩，随后才走向席亭云，说道：“今日我陪你一起监督分田。”
    席亭云淡淡的笑着，年初的冷风中还隐约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可是他心里却觉得一切都很好。
    从一旁的户部官员手里拿出分田的图纸，席亭云在季凌这个皇帝，还有铁骑的陪伴下，开启了分田令的开端。
    杀鸡儆猴，永远是一个好办法。
    季凌斩杀地主的行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也威慑了那些想要反对的地主。
    之后分田令在各地开始推行，实施的时候，也都是直接带着兵，拿着真刀实枪去做。
    在这样的威慑之下，分田令的推行，比席亭云预料的还要顺利。
    农民有了自己的田，春耕的时候也比往常更加勤奋认真。
    而席玄的那件事，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冬去春来，正月过去后，千秋府的学生也都回到了千秋府。
    席亭云也便多了千秋府的事情需要处理。
    好在有林锲帮忙，席亭云只需偶尔过去一趟便可。
    可是即便如此，席亭云还是很忙。
    甚至忙的忘了席玄的生日，直到深夜回来，在管家的提醒下，才想起是席玄的生日。
    对此，席亭云心里自然也是愧疚的，随后想想自己这些日子，确实都没空陪陪身边的人。
    季凌邀他赏花，他每次都是拒绝，席玄平日里，他也很少过问。
    席亭云去厨房，亲手做了碗长寿面，然后端着去找席玄。
    本来席玄已经睡下，听到席亭云敲门便立刻起身，打开门看见端着面的席亭云后，愣了一下。
    席亭云说道：“是我错了，忙忘了，没给你半生日宴，只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