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在一旁给席亭云研磨的季凌都有些惊讶。
    席玄估计到季凌现在的身份，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方砚寒却毫不在乎，一如既往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季凌虽然已经做了皇帝，但是也没有去计较方砚寒的失礼，笑着说道：“趁你们不注意溜进来的。”
    “你这和黄鼠狼似的，一不留神就进来偷鸡。”方砚寒说完，便立刻察觉到不妥。
    他这骂季凌是黄鼠狼，还顺便把席亭云骂了。
    席亭云抬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说话，越发不经脑子了。”
    方砚寒立刻赔笑，说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是在骂他，没有骂你的意思。”他说着走到席亭云身边，看着他在红纸上写的“福”字，便问道：“写这么多福字做什么？”
    “自然是讨个吉利，贴窗户。”席亭云说着，招呼席玄上前，给了他两张福字，让对方贴在自己的房间的窗户上。
    席玄接过去，便去找管家要浆糊。
    方砚寒看着席亭云桌子上剩下的福字，“你这剩下这么多？准备贴哪里？”
    “送你两张，要不要？拿回去贴医馆。”
    方砚寒摇头，表示不需要。
    席亭云轻笑着，起身将剩余的福字全部烧了，然后对一旁的季凌说道，“你这皇帝的墨宝，看来没人稀罕。”
    季凌苦笑。
    此时方砚寒才明白，那刚才被席亭云烧掉的，全是季凌写的。
    “你早点说是他写的啊！拿去卖能卖不少钱。”方砚寒表示很可惜。
    夜色渐浓，人们也开始放鞭炮庆祝除夕夜。
    席玄代替席亭云点了席家的鞭炮后，众人站在雪地里看着长长的鞭炮迅速炸开。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年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年夜饭端上桌，席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是鸡鸭鱼肉样样不少，酒也是最好的美酒。
    或许是因为节日红灯笼的光晕染的，席亭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笑容也想的多了几分喜气。
    方砚寒看着满桌子菜，这尝一口，那夹一块，嘴里还念叨着来席家过年是个正确的选择。
    众人吃着菜，喝着酒，偶尔聊几句闲话。
    都不约而同的不去谈论朝堂上的事情，仿佛此时他们只是普通的一家人。
    席亭云只是喝了几杯酒，方砚寒便收了他的酒杯，说什么也不许席亭云在喝下去。
    席家的年夜饭准备的菜很多，剩下的也很多。
    席亭云吃的差不多，便放下了筷子，在一旁听方砚寒给席玄讲南疆那边的风土人情。
    过了一会，季凌轻声在他耳边问道：“是累了吗？”
    席亭云也没有硬撑着，点头然后对季凌说道：“你送我回去休息吧。”
    季凌应了一声，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给席亭云穿上，又和席玄方砚寒两人说了一下，这才带着席亭云离开。
    席玄不放心，想要跟过去，却被方砚寒拉住，醉醺醺的和他说小孩子不要参合大人的事情。
    席玄道：“我也不小了。”
    “不小了，就该懂事了，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参合。”方砚寒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满地的白雪反射着光，让原本漆黑的夜也没那么黑了。
    不远处的天空，不知何人放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席亭云抬头看了眼烟花，问季凌，“好看吗？”
    季凌抬头看了眼烟花，有低头看了眼席亭云，回答：“好看。”
    席亭云淡淡的笑着，依旧是那种习惯性的笑容，看不出是否发自内心，他说道：“好看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美好的事物都是这个样子。”
    “可是只要心里念着，便一直存在着，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长久地。”
    席亭云闻言，看着季凌，他伸手抓住季凌的手，感受来自对方掌心的温度，轻声问道：“那你心里，可会一直念着我？”
    季凌轻笑着，低头，满脸宠溺的和席亭云抵着彼此的额头，“自然是念着。”
    席亭云听到这个回答，满意的笑着，伸手搂住季凌的脖子，趴在对方怀里，说道：“明日便是你的登基大典，你要回去吗？”
    “不回，今晚陪你，明日早起便是。”季凌说着，伸手把席亭云抱了起来，只觉得怀里的人又比以前瘦了很多，他有些心疼，说席亭云应该多吃点，长点肉。
    席亭云听了，笑着道：“难不成现在抱着，硌了陛下的手？”这冬日衣厚，就算是真的瘦的皮包骨头，也不可能硌手。
    听对方这样调侃，季凌苦笑，抱着席亭云回到了席亭云的房间。
    房内的蜡烛点的通明，也是一片年夜的喜庆。
    季凌为席亭云铺好被子，又去打了热水，伺候着席亭云洗漱之后，然后自己坐在床边陪着席亭云。
    席亭云看着外面的雪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