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落水，皇上这是送他回来。
    席亭云被席管家带进我是，看见季凌躺在床上昏迷着，而席亭云皱着眉，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季固则是站在他身后。
    方砚寒进来后，看了眼季固，随后简单的行礼之后，季固便说道：“方大夫来的正好，快来看看皇兄。”
    方砚寒闻言便上前给季凌把脉，确定只是昏迷，没有大碍后，便说道：“没什么事，过一会就醒了。”
    季固装出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低头对寒着脸的席亭云说道：“还好皇兄没事，师兄你也可以放心了。”
    席亭云没有理他，伸手为季凌盖好被子后，对季固说道：“人已经送回来了，皇上可以回了。”
    “师兄不留朕吃顿晚饭吗？”季固笑着问道。
    “最近席府在斋戒，不吃晚饭。”席亭云睁眼说瞎话，摆明了是想直接送客。
    季固听了，冷笑一声，一只手放在席亭云的肩膀上，“师兄，只要你把李墨交出来，朕便带着人走。”
    席亭云抬手将季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开，随后站起身，满脸不屑的看着他对方，“李墨已经被我杀了，尸骨剁碎了喂狗，皇上若是想要，可以把我家院子里那几只野狗带回去。”
    季固闻言轻笑着，“我觉得师兄你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季固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肯定。
    事实上也正如季固所说。
    李墨依旧活着，只是这几天已经被折磨的有些疯癫了。
    季固继续说道：“李墨犯了重罪，应该交给刑部处理。师兄不会公然妨碍刑部执法吧。”
    按理说确实应该如此，只是刑部因为季固之前的授意，在得知李墨在席亭云手中后，并且前来要人，任由席亭云自行处置李墨。
    “我很好奇，”席亭云说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李墨？之前你也知道李墨在我手里，他是死是活你也不在乎，怎么突然又想要把他要回去了？”
    “因为刑部的蠢货们一直找不到他贪污的账款藏在什么地方。”席亭云问的直接，季固也不拐弯抹角，“朕只要那笔钱，至于他的生死，还是交给师兄你自己处理。”
    席亭云听着，意味不明的笑着，看向季固：“看来你现在很缺钱。”
    听到席亭云的嘲讽，季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若不是你们这些商人，朝廷何至于此？”
    “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席亭云讽刺道，“你几年前就断了潼关的军饷，那边现在还没有饿死人，将士还愿意守着城池，都是我席家在出钱养着的。”
    “潼关都是你们席家的人，朕何必出钱养着你们的人。”季固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就算朕每年都给他们足够的军饷，他们也只知道席家，不知道君王。朕又何必吃力不讨好。”
    “你就不怕边关失守，国破家亡？”
    “你们席家会让边关失守吗？”季凌冷笑着反问，随后说道：“边关若是失守，朕的国破，你们席家也要亡。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朕怕什么？”
    大夏国泰民安，席家才有生意可做，才会有地位权势。可是若是天下乱了，那么席家产业必然受损，而席家也会在乱世中，变成饿狼眼中的肥肉。
    季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几年前国库亏空，为了减少支出，季固只是稍微犹豫一下，便决定断了潼关的军饷供给。
    那时候季固便明白，即便他不给钱，席家也会出于自身考虑，补上这笔钱，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你就不怕席家造反了？”席亭云反问季凌。
    季固看向席亭云，“你们敢吗？席家的百年清誉不要了？”他轻笑着，带着些许不屑，“我知道，若是你，必然是想要把我从皇位上换下来的，可是你大哥会同意吗？你现在在席家一手遮天不错，可是你上面还有你大哥，他若是不同意，你席亭云也不敢违背他吧！”
    席亭云听了，只是轻笑着，垂眸说道：“皇上说的极是，席家自然不会谋反。”
    “不过你这番话，也算是提醒了我。”季固说着，走到席亭云面前，伸手捏住席亭云的下巴，让对方面对着自己，“席亭云，你要明白，天下大乱，王权更迭之中，苦的都是百姓。你若是真的有这个狠心，便踏着尸骨，来取我首级。若是没有这个狠心，就给我老实点。”
    听到这番话，席亭云心里也生出一份犹豫，他抬手握住季固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说道：“皇上不过还是想要李墨的那笔钱，多少？我给你便是，就当把李墨的命卖给我，如何？”
    季固松开手，“你倒是肯为他下血本。为何？难道师兄心中还是不舍？”
    “不论是仇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我都喜欢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席亭云笑着说道，“你的目的是钱，要他的命也没用。”
    “有钱是真的好。”季固看着席亭云别有深意的说着，随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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