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取蛊有危险吗？”
    “不知道。”席亭云满不在乎，“应该死不掉，不然方砚寒不会不说。”
    “你们两个……”季凌有些无语。
    吃过早饭时候，席亭云便把席管家叫去了书房，为了明日取蛊的事情，提前安排起来。
    到了黄昏时分，方砚寒领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这次余永年没有给他一起来，方砚寒说今早余永年就回太华宫了，说着说着，便又开始骂余永年有病，临走之前给他做了一堆饼，生怕他饿死了。
    方砚寒气呼呼的说着：“我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能饿死还不成，就算我不会做饭，我还能去酒楼吃啊！实在不行，来你家蹭饭。”
    席亭云听着，只是无奈的笑着，然后从方砚寒的打包小包中的小篮子中，拿了一块余永年做的饼，咬了一口，看着里面的馅，问道：“这是什么馅的？还挺好吃的。”
    “腌野菜！余永年前几天做的，把我家弄得一股子咸菜味。”方砚寒抱怨着，然后自己也顺手掏了个饼吃了起来。
    季凌从外面回来，看见席亭云和方砚寒都坐在那吃看起来就很廉价的饼，顿时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回事，席家破产了？你们都开始吃野菜饼了？”
    席亭云白了他一眼，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若是席家都破产了，恐怕这大夏王朝也要乱了。
    季凌嘿嘿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也拿了一块饼，尝了一口，说道：“做的不错，味道还行。比我以前吃的好吃。”
    “你以前吃过这个？”席亭云有些惊讶。
    季凌出生皇族，按理说应该是锦衣玉食的主子，这种食物，席亭云都是第一次吃，而季凌这样子，似乎以前吃过。
    季凌点头，说道：“军中有时候会缺粮，那种时候，只要是能吃的，都会往肚子里塞。有时候，有这种野菜吃，已经不错了。”季凌说着，在席亭云旁边坐下，“我不但吃过野菜，还吃过树皮，死老鼠什么的……”
    “你恶心死了！”方砚寒一脸嫌弃的白了季凌一眼。
    而席亭云却皱眉说道：“怎么可能？朝廷有专门的粮草输送路线，军队怎么还会缺粮食？”
    季凌苦笑，“我那时候，不是朝廷不给，而是我父皇不给。”
    席亭云看向季凌。
    季凌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说道：“一般人带兵打仗，朝廷自然是希望凯旋，可是我出去，父皇却是希望我死在外面的。奈何我命硬，对面也没本事，杀不掉我，所以那年冬季，我在阴风岭的时候，父皇便故意以大雪封路为由，压了两个月的军粮。”
    “这件事我听我师父说过。”方砚寒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饼，喝了口热茶后，想了想说道：“那年北方大雪，北边的草原部族难以生存，便南下掠夺大夏边境的村庄。先皇就派了人前去镇压，可是后来因为大雪封路，似乎军队被困在阴风岭两个月，等到人出来的时候，很多士兵都得了寒疾疟疾，还出现了瘟疫，情况很复杂，当时就是我师父带着药谷的弟子前去医治，这才阻止瘟疫的扩散。”
    一旁的季凌听到这些话，只是点点头，神色有些暗淡。
    方砚寒继续说道：“后来我师父他们一番调查，才查出瘟疫的源头是士兵吃了死老鼠……现在药谷的药典中，还记载的有这个案例，是我们学医的必看的一个案例。”
    “两个月断粮，能吃的都吃，那时候谁还在乎是否会不会染病。”季凌说着，握着饼的手微微攥紧。
    方砚寒看向季凌，“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时候的领将就是你。断粮也是皇帝向弄死你。那这么说来，那些士兵，都是因你而死了……”
    “方砚寒！”席亭云喊了方砚寒一声，制止了他后面的话，随后对季凌说道：“他说话向来不用脑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凌摇头，说道：“不，他说的对，那些人确实因我而死。”季凌说完，起身离开了。
    席亭云见状，无奈的看了方砚寒一眼，随后起身去追季凌。
    “季凌！”席亭云从后面喊了季凌一声，季凌这才停下脚步。
    席亭云走到他身后，说道：“都过去了，这种事也怪不得你，错的是先皇，不是你。”
    季凌背对着席亭云轻叹一声，说道：“阴风岭的时候，有病死的饿死的，还有自杀的，为了省下口粮，很多伤病的人都自杀了。”
    听到这个，席亭云心里也是一片触动。
    “那一批兵，都是我亲手带下来的，和我出生入死多年，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最后却死在了我们的皇帝的私心之下。”
    沙场征战死里逃生，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君王的计谋之中。这对于他们而言，又是何等的不甘心。
    “我是皇长子，外祖家又是世代功臣名将，我自己也是军功累累，所有人都觉得我继承皇位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心里很清楚，父皇是想要把皇位传给季固的。因为在他眼里，季固才是他的儿子。我明白他的心意，所以我不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