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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2

      r   咚,咚,咚地反复制造噪音,就差对着电话喊:别找了,我在这。
    姜意眠觉得,但凡街头巷尾对秦衍之的议论有一分名副其实,他就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如何作为又是另一回事。
    她清楚这个道理,依然要冒险一试。
    季子白也清楚,便不以为然地看着,任由她可劲儿生机勃勃地折腾。
    直到娇太太糟糕的体力挥霍完毕,他才好整以暇地摁住她的膝盖,折下那节莹白的小腿。将人完全圈在怀里,往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排牙印落在唇下,一排隐在底面,俱是又红又深,满含报复的意味。
    至于他眼里那抹生动张扬的笑意,难得几分青年气,既像对无谓挣扎的嘲笑,又好似无关胜负。
    因他本就爱这种你来我往地搏斗,越势均力敌,越兴奋愉悦。
    “没出什么事,只是有人在闹脾气。”
    季子白笑完了,一条手臂揽过她细细的腰肢,指尖揉着嘴唇。
    一边对着话筒说:“还记得我说过的有了新合意的人么?她正在我身边,我们打算下个月订婚,还打算要一个孩子。”
    又来了。
    意眠见怪不怪,这是什么流行的激将法必用台词吗?
    “你想跟她说上两句吗?”
    “父亲。”
    “……”
    如果说前面不过和风细雨地试探,这句话,无疑一把刀,带着战书直插秦衍之的面门。
    你丢掉的太太就在这里,坐在我的腿上,听着你的电话。
    我不但不把她还回去,还打算据为己有。
    你要说什么吗?敬爱的父亲。
    你能怎样呢?
    ——这些才是他真正要说的话,他对‘父亲’明目张胆的冒犯。
    秦衍之将会如何回应?
    这边两人皆拭目以待。
    不同的是一个肆无忌惮,一个略抱忧心。
    挂在墙壁上的德意志红木挂钟咔嚓咔嚓挪动,走至准点,铛铛铛的报时。
    电话那端,那人静了许久,开口道:“不用了。”
    季少爷对姜小姐挑起眉稍,得到一口咬。
    差点咬断他的手指头,正是对他方才所谓报复的报复。
    他自要咬回去。
    两人无伤大雅的胜负欲几乎可以说成嬉戏,一阵窸窸窣窣的动响,两道难以区分的呼吸,以无比缠绵的姿态,交叠着收进话筒。
    沿着有形的无形的电线,一路传进秦衍之的耳朵里。
    秦家书斋没点灯,窗布盖得很密,仅余下一道没遮好的空隙,光从那里照过来。
    秦衍之静静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层薄毯。
    光落在小半的脸上,称得一只眼是亮的,一只眼幽幽暗暗,隐没在漆黑的房里。
    他坐在那儿往外看,看见庭院里的槐树影轻摇,树叶簌簌作响。
    原是起风了。
    “听说林小姐从北平来。”
    秦衍之收回注视,口吻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值一提,天塌下来也无妨。
    “既不是这里的人,若在你那待得不习惯,就放她走。”
    “有些东西你本不该有。”
    “非要有,只能给自己惹麻烦。”
    形同一名拥有绝对权威的训诫者,说完,他淡淡地问:“你记住了吗,子白。”
    ——子白。
    不知怎的,秦衍之仅仅是念了一下名字,竟能让人隔空感受到那股独有的压迫感。
    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知道了,父亲。”
    季子白也将后两个字咬得非常清晰,带着一股腥臭的血味儿。
    接着父子俩便像无事发生般谈起各种生意。
    意眠起身要走。
    季子白没拦她,抬了抬食指,让保镖跟着。
    她回到小花园,坐在特意搬出来的贵妃椅上,脑袋瓜子里犹循环播放着刚刚听到的对话,自动蹦出一个十分符合当下情景的词:祸不单行。
    前有戚余臣对面不相识,后来个深不可测的秦衍之,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来外援是彻底没戏了,她必须想法子自救。
    关键是怎么救。
    一个月的期限转眼过去四分之三,季子白戒心如初。从药物注射到镣铐控制,一点没留下可钻的漏洞,反倒派遣更多的佣人一天到晚提供人形监控。
    连在自家花园听个戏都被死死盯着,放眼望去处处站着保镖把控出口。
    这会儿又可以用上另一个成语:插翅难飞。
    难免叫人有些……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戏台上一句唱词,字正腔圆,韵律婉转,恰恰对上情景。
    姜意眠倏忽抬起头,望向台上那名一袭粉衣的花旦。
    这人……原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