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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3

      掩饰、难以忽视自己的古怪。
    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个错误,难怪弄得自己精疲力竭,万念俱灰,一次次毫不留恋的死去。
    他生来就如此?
    应该不至于。
    那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什么时候?
    倏地一下,某样东西从记忆里冒了出来。
    姜意眠删去「心脏病」与「请假失败」,成功又回到那间逼仄的出租屋之中。
    推倒床头那只纸板箱,找到相册,打开第一页——
    果然,她记得没错。
    2003年的全家福纪念照,那时,戚余臣是笑着的。
    他什么时候不再笑了?
    制作这本相册的人一定十分细心,而且相当重视戚余臣的存在,几乎一点不落地将他的成长过程记录在册,大大方便姜意眠寻找想要的答案。
    初生,爬行。
    从搭着爸妈的手颤颤巍巍站直身体,到牙牙学语,上幼儿园。
    这些岁月里,戚余臣总是被打扮得体体面面、漂漂亮亮。
    稚嫩的脸上偶尔挂一抹秀气的笑,笑弧极其克制,依稀潜藏一似郁色的影子,不大像个孩子。
    但总归笑着。
    直到2007年7月6日,他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相册里必十几张照片连排,戚家爸妈以去游乐园、公园野餐、一起做蛋糕之类的形式,年年不重样,给戚余臣庆生。
    唯独这一年,一个不笑的戚余臣、一个蛋糕、孤零零一张吹蜡烛的照片占据相册一整页。
    往后翻,戚余臣的照片愈来愈少,寥寥几张正脸全无,更别提笑容;
    往前看,离7月6日最近的照片拍摄于6月1日,儿童节,那是他最后一张被镜头定格的笑颜。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戚余臣的性格转变点。
    系统迟迟不发话,意味着光是这些模糊的信息,连‘线索碎片’都算不上。
    也就是说,姜意眠必须自己去到那个时间段,找出那个未知事件。
    而那一年,2007年,戚余臣九岁。
    正在读小学二年级。
    *
    2007年6月1日,A市同协医院,心血管病专科主任医师办公室。
    长年负责戚余臣的主治医生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才说情况有好转,怎么突然又闹出这种事?”
    说起这个,戚妈妈脸色一白,语带哽咽:“本来是好好的,上午在班级里还表演了个人特长。下午学校放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非要领他来市少年宫,遇上熟人聊了两句,一下没看住,几个小孩打打闹闹,就把余臣绊倒了……”
    不光摔了个轻微脑震荡,还让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心脏病再次发作,病情大大恶化,被迫又进行一场抢救、一次向死神抢人的高危手术。
    医生心里本来不太舒服。
    不过见了戚母这个模样,也是,这世上还有谁比当妈的更心疼孩子?多半是个意外而已。
    “幸好这次就在市内,送来的及时,手术也平安。”医生的语气有所缓和:“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凑巧,所以我还是建议尽快转去C市做手术。那里医疗资源更多,条件好,虽然手术花费也高,但成功率会比在我们这边高上不少。”
    “……大概要多少费用呢?”戚爸直奔核心。
    医生报出一个保守的金额,戚家两个大人对视一眼,脸色微凝。
    戚妈妈双眼微亮,关注点大不相同:“做了这个手术,余臣的病就好了吗?”
    医生无奈:“没有这么简单。想要彻底解决心脏的毛病,肯定得换一颗新的心脏。不过之前我也说过的,要是打比方,真正愿意捐献器官的志愿者少得就像一滴水,那排队等捐献的病人,就多得像大海。何况余臣是稀少的熊猫血,想配对上一个适合的心脏,难上加难。”
    “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只能通过一次次手术,希望病情有所缓解,说不定能让他多……”
    没忍心说完那句话——让他多活一年是一年——医生扶了扶眼镜,歉然:“不好意思,我们实在尽力了,可能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戚余臣情况特殊。
    当年戚家家底殷实,支付医疗费不在话下。
    医院里便组织起一大批优秀人才,试图攻克这个在国际上都极为罕见、棘手的困难病症。
    然而经年过去……不说也罢。
    戚家爸妈自然清楚,心血管病专科是同协招牌,在全国排得上名号,又特地花精力研究过儿子的病情,要是连他们都这么说,恐怕国内无论去哪家医院,结论只会大差不差。
    只是理智上清楚,心里难以接受。
    戚妈妈越想越难过,眼泪簌簌落下。
    戚爸摸了摸口袋,被提醒医院不能抽烟,便闷头走了出去。
    医院外,三十七度的高温,阳光热辣。
    医院保安亭里一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