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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我们仍在XX乡镇派出所,正如你们所见的,昨夜八点四十六分前来自首、就读于浪漫港高级中学的季某某,因不明原因而死。迄今为止,这是因虎鲸系列案去世的第七人,警方目前仍不愿透露,他究竟是不是虎鲸,与该案有何种联系,以及,他为什么死去。针对这种情况,我们——”
“阿季?”
远远的一声喊,轻而恍然。
记者们转头看去,两片经过无数训练的流利嘴皮子,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脱口而出:“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季某某的小阿姨,柳女士,面对季某某的死亡,她——”
“阿季!!”
今日依旧打扮漂亮的柳女士,在一阵怔然之后,丢下包,推开律师、记者,猛地扑了过来。
“阿季,阿季,阿季,我的阿季。”
眼眶里盛满泪水,她习惯性挤出一抹讨好的微笑:“阿季,律师来了,爸爸找的律师来了,你看,他就在那里。”
“我跟爸爸道歉了,我一个人接受惩罚,他答应了。他不会再罚你了,阿季,你高兴吗?阿季,你能不能再喊我一声?”
那是她的孩子。
她怀胎十月骨血相连的孩子,一个法律名义上永远不属于她的孩子。
或许他是一个恶魔。
又一个残暴的君王,就像那个人一样。
可不管怎样,他都是她的孩子。
“阿季,你看看我。”
泪水无法自控地滚落,她将他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一遍遍重复:“阿季,看看我,求你了,看看我,阿季……”
“看看妈妈……”
“是妈妈错了,阿季,好阿季,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阿季!!!”
她拼了命地哀求,认错,妄想以此挽回一切。
不顾律师的阻拦,她紧紧抱着他,就像从未抱过他那样,哭得妆容全毁,撕心裂肺。
一位记者目露同情,而后压低声音,对镜头道:“如大家所见,这位就是季某某的小姨。季某某的突然去世让她非常伤心,也令我们在场所有人惋惜,但我刚刚注意到,她对季某某用了妈妈这个词。到底是伤心过度,一时口误,还是这其中另——”
话到一半,话筒被夺走。
一身精英打扮的律师站在他们身侧,宛如一把国王精心磨过的刀,一个没有温度、情绪的机械,冷冷伸手一拍,将他们手里拿的、肩上抗的相机尽数拍落在地。
而后递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轻描淡写:“有需要赔偿,请联系我。”
这就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阶级。
记者之外,离派出所百米之处,一辆私家车驶过泥泞,停在坑坑洼洼的石头路上。
“过不去了,得下车。”
男人是省厅有名的骨干,视力佳,脑子快,远远望上一眼,就把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
“又死了一个,校服,估计是那个自首的学生。”
话落,想起半个小时前,才传达过一个坏消息。他转头,象征性说上一句:“节哀,傅医生。一连两个小孩折在这里,这派出所跟负责案件的蒋深都要负主责,事后我们会追究他们责任的。”
在他身旁,傅斯行点上一支烟。
他本是极洁身自好的人。
不抽烟,不沾酒,永远干净得一尘不染,像一首诗。
有人这么说过他。
但一连被扣留数日,风尘仆仆的赶来。
头发乱了,眉眼黯淡。
冷风吹开单薄的风衣领,内层毛衣不知被什么钩破了线,难得有些狼狈。
“傅医生?”
男人又喊他。
他慢慢地‘啊’了一声,双眼在烟雾中眯起,轻声问:“她走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在笑吗?”
这话令男人感到不自在。
谁死的时候会笑呢?
不过厅长交代过,这傅斯行来头不比姓季的小子差多少。
他来迟一步,已经没保住一个,自然不好得罪另一个,就发短信去问。
嗡嗡。
短信回过来,他一看,果然。
“没有笑。”
男人道:“见过的医生说,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样。”
手背抵着下颌,烟灰纷纷扬扬地飞,傅斯行淡淡重复一遍:“她没有笑。”
似有深意,但又,意味不明。
“我们要不要赶去医院?” 男人提议:“实在不舍得,你还能再去看两眼。”
“不用。”
出乎意料地,傅斯行下了车,留下一句 ‘等我一下’ ,径直朝着派出所走去。
那里,一具尸体逐渐冷却。
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在崩溃。
还有一个冷静的游戏胜利者,正准备离开副本。
傅斯行在这时候来了。面对旁人扯都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