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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甚至试图闯入。
这之中,既有衣着光鲜的媒体记者,同时也有浪漫港内,或浪漫港外的普通群众,这时宛若拧成一股绳,众志成城,以打倒恶势力为己任。
“我真搞不懂他们!”
小六看不下去,窝火地一扯窗帘布,“我们才是负责办案的,我们不比他们清楚要怎么处理?记者跑到命案前线胡乱报道,泄露消息,想到他们靠这种工作养家糊口,勉强还能体谅。可这些村民算怎么回事?
“他们压根不住在浪漫港,要不是这些记者闹得大,他们指不定没听过虎鲸这名字,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煽动情绪,为什么放着自己的日子不过,放着暖烘烘的家里不会,来这里吹冷风?就为了看热闹?还是声讨我们几句?”
小年轻,还是没见过大场面啊。
老五叼着烟,笑了一嘴:“按你这说法,浪漫港的人来闹就合理?”
“我不知道!”
小六气鼓鼓地:“他们可能觉得自己是潜在受害者,好不容易抓到嫌疑犯,解除危机,闹上一闹很合理。但我就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之前犯人没落网,找他们装监控,他们推三阻四就是不装;找他们问情况,他们东拼西凑地不配合,什么都不肯说,生怕被杀人犯找上门。
“既然都怕成这样了,为什么人一被我们逮捕,他们的胆子能一下大起来,个个成群结队地跑过来凑热闹了?”
他说得冲,已经不单指虎鲸案,而是自己经手过的几乎所有案子。
杀人犯没戴上手铐时,众人退避,鸦雀无声。
一旦杀人犯戴上镣铐,万民出动,兴致勃勃地围观。
小六不理解。
老三倒是心无起伏,反问:“你没去过动物园?”
“什么动物园?”
怎么突然扯到那里。
“不是这些人这样,可能人本来就这样,我们自己也不例外。”
薄薄的一层眼镜片,边角反射尖锐的光。
他平静指出:“都喜欢看动物被束缚、被驯化的样子。还喜欢在一切事物上追求我们所能理解的逻辑情理,给他们套上一个合理又漂亮的故事。”
余恩岱的杀人动机是这样。
大众臆想中姜某某的堕落历程是这样。
连小六的恼怒也是。
人们非要让一切合理化,可理解化,这也许是一种,种族上难以避免的思维缺陷。
“老五。”眼看楼下要大乱,只观局面,无心讨论背后原理的蒋深发话:“派出所人不够,你跟我下去,带上枪。”
“得勒!”
老五兴冲冲揣上枪,一路冲下楼去。
记者们认出他的脸,又见到蒋深,双眼放光,加倍儿往里挤,比赛似的拔高嗓门大吼:“蒋队长,姜某某在楼上吗?”
“你们在楼上干什么?”
“她为什么不下来?”
“嫌疑人是否交代了作案经过?”
你争我抢。
话筒、相机玩命地往脸上怼。
蒋深抬起手,朝墙面开了一枪。
砰——
嗡嗡的耳鸣,圆形的弹孔。
蒋大队长来了个出其不意,平民老百姓毕竟没沾过枪,集体僵在原地。
周遭静下一瞬,老五立马举起枪:“松手、后退,都给我后退点!看清楚我手上的是什么,谁都别挨着我,不然当袭警,犯法的,通通逮进局子里,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别哭爹喊娘求我放你出去啊!”
这名头有模有样。
气势也不像装的。
在场不少趁乱闹事的人,本没有什么文化,一听坐牢就犯怵,赶紧往后连连地退。
他们这一退,大大方便了人群里的陈冬、老莱。
两人大步一迈,手里也握着枪,中气十足地喊:“老五,你看看我是谁?袭警不袭警的,有本事你逮我试试!”
哎呦喂。老五眯眼一看,这不是被他折腾到阴沟里翻车的俩同行么,鼻子够灵的,这么快摸到这儿来。
麻烦!
老五自认资历没他们老,说话没他们一口一个组织、规定的老派官腔厉害。
不稀罕跟他们扯皮,就拿手肘子碰了碰身旁的蒋深,小声说:“老大,这俩可得给你弄。”
蒋深神色不变,眼珠子一挪,目光沉沉扫过那两人,“非法持枪?”
“什么非法?蒋深,你说什么混账话!”
陈冬面色难看:“别以为你是省厅来的,就不把我们这些老骨头放在眼里!我告诉你,我们好歹是基层老干部级别人员,去年年初上面发过文件,再三强调过,不许你们这种小年轻对我们——”
蒋深:“冒充警员,犯法。”
陈冬:?
老莱:??
两位基层老干部一个转头,对视,满脑门的问号。
这姓蒋的唱哪出?
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