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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北,大楚以南,也就是最靠近前线的地方,楚军南下,庆安王府首当其冲。
人们也再没了侥幸心理,有能耐能跑的早早收拾了包袱跑了,没能耐的带着全家老小和守城军士缩在城里,面对着兵强马壮的大国雄师瑟瑟发抖。
作为封地首领和表率的庆安王是个铁血的汉子,当然是不能跑也不会跑的,不仅自己不跑,还让王妃锁了院子不让满府的女眷带着孩子回娘家跑。
金蟾作为女眷中的一员,理所当然地被一起锁了起来,除了下人口中的只言片语,就是每日里和府里的女眷抱(倾)团(听)取(发)暖(泄)时能探听些消息。
“不就是斩了个使臣,”一个年轻的媳妇(她不怎么跟她们往来,记不清是谁的几老婆了)抱着孩子呜呜地哭着:“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听说以前还在我们这里避难,怎么就不会记恩,只会记仇?”
金蟾:“……”
避难算不上,不管不问的由着别人欺负,长成那个样子,苦都是一样的受,换个地方罢了。
“说起来,楚皇与夫人曾经十分要好。”回去的路上,嬷嬷试探了一句。
宫里出来的人,对这些过往都是清楚的,金蟾知道她想说什么,扭头看着廊檐外飘落的雨:“是呀,曾经……挺好。”
她摆摆手,止住嬷嬷剩下的话:“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坐视不理。”
……
小院厢房里,金蟾屏退下人。
“还记得当年我给你喂过的饭吗?”她深情款款。
“不,这太不雅。”她摇头否认。
“想当年我含辛茹苦……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她声色俱厉。
“也不行,这大概会雪上加霜。”她摸摸下巴,继续摇头。
嬷嬷挎着鞋篮儿走进来,神色差异:“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金蟾猛地一下子收回表情,看只有她一个人,才松了一口气:“我在练习如何挟恩图报。”
嬷嬷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她想大概想把鞋篮儿扔在她脸上。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扔下从集市淘来的半卷兵书:“我看不太懂,又不能实操,连想象都没办法……”
做了两辈子的宅女,打斗场面来源于电视和漫画,没见过山川大河,哪来的胸有丘壑?
她只是穿越,又不是吃了智力健。
那些穿越前普普通通的女主角,邪魅狂妃什么的,穿越后叱咤商场,纵横疆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嬷嬷也要被她搞疯:“做这些做什么?就算您背的烂熟,哪个又肯让你带兵?”
“我可以先用武力征服他们。”金蟾握拳,军队不都是实力为尊么?
“可拉倒吧!”嬷嬷上下扫了她一眼:“您现在……打得过三公子么?”
这真是会心一击!金蟾委顿在地:“我早该去拜师学艺……”
“拜师?且不说人家要不要您,您以为军里那么好混的?”嬷嬷把鞋篮放起来:“便是个夜叉在世,上面没有人支持,做个校尉也顶天了。让你去领兵?哼……”
金蟾:“……”
这真是……人间真实……
……
三公子也跟着去了军营,已经连续好几日不回府。金蟾在他抽空回府的时候,带着新得的本事去见他。
她这两天在嬷嬷的帮助下对着镜子练习,不说哭的凄楚哀婉,但绝对不会涕泗横流。
要说这方面的行家,珍妃才是个中翘楚,比她哭得好看多了,比嬷嬷都强,但那估计是家传的本事,人家不教她。
三公子受了些轻伤,她被人带进去的时候,他刚换完衣服,脚下扔着带血的亵衣。
她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我和姬……楚皇年幼时有些交情,你们把我送过去,或许我可以劝一劝……”
“阿蟾,不要傻,”三公子闻言,系着衣带的动作一顿,他显然是知道他们的一些往事的,不赞同地摇摇头:“那个人……不好相与,大楚那样的情况,他能年少称帝,稳坐江山,必然心肠坚硬,这样的人心中会有多少柔软?又会记多少旧情?”
金蟾哑然,是,她不该把小时候看得那么重,毕竟他们生活在一起只有五年,可他离开已经不止五年了。
雄鹰翱翔于天际时,经历过多少人事对抗过多少风雨,是否还记得回头看一眼曾经的巢?
她不知道,哪怕她时时惦念……但那波澜壮阔的一生里,又能留下她多少身影。
但:“总得试一试,比什么都不做好。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不是不信你,但你可曾想过,倘若他不记得,你会如何?扶持他继位的恩师都被他亲手杀掉了,何况是儿时的一点情意。青梅竹马……比不过些许利益。阿蟾,这一个国家的命运,不应该由你来背。”
三公子系好衣带,走过来,托起她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里,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有一双如此潋滟的眼睛:“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我已经安排了人,倘若有什么不测……你跟着他们往西南去,后半生不说富贵,好歹安稳。”
他有些黯然:“如果之前没有浪费那许多光阴多好,说不定我们已经有孩儿了……”
金蟾:“……”
若是以前她肯定跳起来反驳,说他们绝不会在一起。
他们互相争辩已成了习惯,她也从未想过跟他做夫妻。
可是现在,在这个人人自危生死存亡的时刻,看着那双流露出浓重哀伤的眸子,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