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那就好。”沈若许沉默半晌只来了三个字。
“好?恐怕不太好,那个村子啊,是个废的,里边没人了。”狐尾事不关己地说着。
沈若许抬眼看他。
“干嘛,你不会是想……”
沈若许还是看着他。
“好好好,”狐尾不耐烦地挥挥手,恨自己多嘴,“我这就带人去振兴荒村,发展农业……”
狐尾走了。慕绒像只小老鼠一样,滴溜溜地转着大眼睛,就是不敢直视沈若许。
沈若许瞥她,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
慕绒仿佛被这话触碰了机关,扔下筷子跑了出去。刚才沈若许一过来,就是说了这么几个字,弄得慕绒跑来跑去不肯停。
如果零落在,肯定要笑他的恶趣味,不能把素袂怎么着,就会欺负慕绒。
零落……
沈若许捏着手里的杯子,渐渐用力,杯子被嵌了一半进那石桌面里去,像是被重力砸进去的一样。
昨日钟亦衡找他,竟然要求以死来换零落的自由。
其实只要零落真的开口,不论如何,沈若许都不会强行把她留下。那些说要打断腿关起来的话,不过是逗她罢了。
这些年来,钟亦衡明里是朝廷重臣,天下第一神捕,暗里却帮着玲珑阁,打理其在帝城的事务。有了钟亦衡这层关系,很多事情都变得轻而易举,有如神助。
可是,钟亦衡终究还是引起了皇帝的怀疑。当年如果不是钟亦衡提着沈扶摇的头颅进宫,他也不会平白无故被皇家信任这么多年。
皇帝暗自对他下了药,盐州一局,便是试探。给他兵马,给他算好时候,甚至给他派来了六皇子江展凌相助。如果连这样他都不能将沈若许捉回去,那就证明他果然与玲珑阁勾结,玲珑阁在帝城势力将被动摇,他也会毒发而死。
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死在沈若许手里,落得个为朝廷而死的名声,皇帝也没理由再追查他。
沈若许当时面对着面容变得苍老的钟亦衡,想起十五年前他们初见时,钟亦衡才刚满二十岁,模样青涩,却已具将领风范。
如果定远大将军还在,如果天问没有散落人间,如果钟亦衡没有被卷入这场局中。现在的他,是否已经成为了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
沈若许拿起酒坛,仰头猛灌。烈酒入喉,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
他看起来是个随心所欲的大恶人,可是他身上背负的,别人又怎会懂呢。天问一日不破,毒药一日不解,江平乐一日不死,他就不能示弱,不能退步。
零落,终究是他的遗憾。
钟亦衡说,孤月城中不仅有零落哥哥的下落,还有一件秘宝,名叫吞月蟾蜍。
几百年前,它曾是宴融用来制药的宝贝,但作用却不仅仅是制药。后来开明国亡,吞月流落民间,最终于孤月城中封存。
如果能想办法取来吞月,便可以通过其找出见夜妖群的下落,追其踪迹。到时候只要谈得拢,别说双生子,解药直接要来就是。如果能让见夜妖群出手相助,江平乐的筹码也将不破而解。
像慕成雪这种离开族群多年不回的月神,族群会当她已经死了,双方不再联络,所以慕成雪也不会知道妖群下落。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吞月。
当然,吞月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找到的,见夜妖群也并非他想见就见,就算见到,只要他们不愿合作,他也无可奈何。
何必舍近求远,用这个“不一定可成”的方法?
不一会儿,沈若许就把酒坛喝光了。他突然讨厌这种喝不醉的感觉,越喝越清醒,让他心神不定。
……
夜,席卷盐州西北的荒村。
破旧的房子里点起灯,照亮行人的方向。大黄狗呜呜着扰人清静,听见风吹草动都要叫两嗓子。
一匹枣色小马“踢踢踏踏”走在夜色里,背上背着一个人。而它身后远处,还有一团影子在追。
“等等,等等啊!啊啊啊——”
听见哀嚎的女声,小马比听见“驾”还起劲儿,马蹄子欢腾起来,登时又跑出很远去。
“奶奶的……”零落气喘吁吁地以手撑在膝盖上,她已经累吐了,谁能想到溪边喝水的功夫,这马扛着钟亦衡的尸体就跑。她轻功追了很久追不上,怕力气用尽昏倒在荒郊野岭,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跑,腿疼得跟灌了泥浆似的。
好似能感受到零落没有再追,马儿悠闲地放慢脚步,“哒哒,哒哒——”。
零落瞪着那匹马,要是再让她抓住,一定狠狠抽它屁股!
“汪汪汪,汪汪——”
黄狗警觉坐起,朝着昏黑夜中狂吠。
木门被推开,一个老头端着一盆剩菜剩饭走出来,嫌弃地倒进黄狗碗中,“叫什么叫?吵死了。”
黄狗闻了闻自己的饭碗,那眼神,好似比老头还要嫌弃。
老头见状好笑,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条鸡腿。他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