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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片冰原,洁白,空旷,与不远处的雪山遥相呼应。
    这真应了那句话——“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还看到元始脚尖点地,踏着虚风,飞速朝雪山的方向掠去。
    端的是霞姿月韵,清风霁月。
    他痴痴不肯错开眼。
    许是担心会影响容泽休养,小小白也被元始带走。
    先前小家伙被烛阴的气息吓坏了,一直躲在容泽的披风里不敢出来,这会儿倒有了精神,兴致勃勃坐在元始肩头,白白小小的一团,就好像他肩膀上长了一朵软绵的棉花糖。
    这个联想叫容泽忍不住笑出声。
    元始脚下一顿。
    容泽恐怕不清楚,自己留了一缕神识在他身上。
    出于对盘古的尊敬,到了雪山上,元始就不再使用飞行术。
    他步行向前,眉头越拧越紧。
    北方极点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这座雪山由盘古的躯干化成,上面覆盖着永不融化的积雪。
    而现在,雪山上的雪融化坍塌了大半,有几处山峰因此生生矮了一截。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雪山上的地势有所改变,元始凭借记忆,来到登天梯。
    这里曾是雪山地势最高处,因山峰高耸如云,峻峭巍峨,像一把通向天空的长梯,因此而得名。
    眼下,这只登天梯却被从根部断裂。
    元始站在曾经的登天梯前,目光阴翳,手指掐紧。
    “嗷呜。”小小白探头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巨渊,吓得浑身毛发竖起,竟跳下元始的肩头,朝后狂奔。
    曾经白雪覆盖的高峰,一夕之间变成了黑洞洞的深渊。
    更叫人心惊的是,一缕缕黑气从深渊往上冒,竟将附近的白雪都给染成了黑色。
    这黑气,正是叫人谈之色变的混沌之气。
    这究竟怎么回事?
    就连元始也想不明白这黑气是如何来的,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莫非……真的是封印?!
    突然,小小白疯狂的大叫打断元始的沉思,他脸色一变,迅速朝声源处奔去。
    等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小白被一团黑气缠上,它尖叫着,在雪地上疯狂滚打,想要摆脱黑气。
    见元始出现,小小白像是找到了救星,飙着泪朝元始奔来。
    然而等待它的,不是想象中温暖的怀抱,而是一道无形的气墙,将它围困其中,无法动弹。
    “嗷呜?”小小白眼含热泪,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它一声一声,叫得十分可怜。
    元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顺手将一道灵力注入它体内。
    当发现小小白并未被混沌之气污染后,他眉梢轻轻一挑,弹指去除了气墙,伸手将它拎了起来。小家伙好像生他的气了,把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不肯理人。
    这就尴尬了……
    元始难得有这样窘迫的时候,他想了想,学着容泽以前经常对他做的动作——
    张开五指,从它脑袋往下撸,动作要不轻不重,不快不缓。
    显然,小小白还是挺受用的,它舒服得眯起眼,口中哼哼唧唧。俨然忘记,就在不久前它还在生着闷气。
    好不容易哄好小小白,元始的脸色又变得凝重。
    他看了眼还在不断往外冒着黑气的深渊,眸光微闪,手中多了把盘古幡。
    他将盘古幡往深渊上方一抛,这由盘古留下的先天灵宝瞬间迸射出万道金光,结结实实“盖”在深渊之上,不叫黑气继续溢出污染雪山。
    不知盘古幡能支撑多久,当下之急,还是要弄清这深渊里的混沌黑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重新回到昆仑山,满目的青翠,迎面吹来温暖的风,让容泽顿时产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觉。
    还是这里好啊……
    不知是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用力,元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送你回缀玉峰。”
    “不用,我自己可以——”不等他说完,周围景象一变,双脚已经踏在缀玉峰的土地上。
    原本这附近有不少灵兽在散步觅食,两人出现后,纷纷惊慌四散。
    结果跑了没两步,突然意识到什么,犹豫着停下脚步。
    有那大胆的灵兽,已经去而复返,来到容泽面前,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掌。
    容泽大喜过望,扭头对元始道:“看,天尊,它们还认得我!”
    元始微微颔首,道:“你且好好休养,本尊——”
    “天尊。”容泽突然打断他,两只黑黢黢的眼珠熠熠生光,像是上等的黑曜石。
    他说话的时候,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可以邀请你留下来吃个便饭吗?”
    ***
    老话说,出门饺子回家面。
    归来的第一餐,容泽就准备做面条。
    华夏大地,面条种类繁多,即便是顿顿食面,恐怕也能连吃一个月不带重样。
    考虑到大众接受度,容泽决定做“五大面食”之一的刀削面。
    刀削面,顾名思义,以刀削成,形如柳叶,口感劲道,叫人越吃越上瘾。
    刀工,是制作刀削面的重中之重。刀工若是不好,削出来的面宽一条窄一条,长短不一厚薄不匀,十分影响口感。
    为了学刀削面,容泽苦练过一段时间的刀工。只见他面前架着一口大锅,锅中沸水滚滚,他一手托着面团,一手握着刀片,手腕用劲,面条一片接着一片,如雪花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