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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在众人的嫌弃中慢悠悠的晃去洗澡。
不排除时爷故意恶心人,但至少说明他对这种情况并不是不能忍。
像亓染今天这般的情形,深蓝之前其实也碰到过,但那时候的时弈,满眼都是焦急关切,哪里有像今天这般明晃晃的把嫌弃俩字刻脑门上的。
最主要的是,亓染身上的血都差不多凝结在了衣服上,其实压根儿没有沾到时弈身上,顶了天也就表皮沾了一股血腥味儿,这恨不得把自己皮扒一层的架势着实是太夸张了些。
不过,嫌弃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嫌弃也不关心,那才是纯路人的待遇。
时弈眼下的态度,代表着亓染既不在他亲朋好友的关心范围内,但也不在他路人温柔有礼的范围内,能够赢得时爷这般破天荒的明晃晃嫌弃,亓染估计是头一个。
照这么看来,他们想要拾掇的事儿,倒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可能啊。
毕竟所有的爱情,都起源于那一点点的不一样。
“哎,望月,我们这儿有产假没?”
望月满头问号,这个连喜欢的人都没有的单身狗,想产假是不是有点远。
“别看我啊,我是说罂粟那老毒物。”
望月“……”
恕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位爷挺着大肚子的模样,谢邀。
“别一天到晚净想些没影的事情,你要这么闲就来帮我算账。”
梨音脑子里划过那俩厚厚的架子:谢邀,告辞。
望月:哼╭(╯^╰)╮
第14章 做梦真香 但愿沉醉不用醒
碧海晴空,万里如洗。
海风徐徐,海浪哗哗。
金色的沙滩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奶娃娃,光着两只胖嘟嘟的小脚丫,挥舞着藕般的双臂,一摇一晃的向前跑动着,留下两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风中飘荡着两串奶声奶气的咯咯笑声。
他们的身后,一男一女牵着手,一左一右的,分别踩在了两串小脚印的两侧,四排脚印印在沙滩上,歪曲中透着一股幸福。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抬头朝身旁的男人看去——
“天哪,小染染你终于醒了。”
亓染其实挺不想醒的,因为梦里的两个奶娃娃越跑越远,而那个她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下巴的男人更是瞬间没了踪迹。
嗷~
哪怕再晚一秒也好啊,好歹让她看个脸啊。
崩溃的亓染闭着眼拼命回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身影越来越淡,再无踪迹。
睁开眼,亓染看到床边围了一堆人,高高大大的诸位把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除了时弈之外,其余的八位执行者竟难得的全都凑到了一起。
见亓染眼睛扫了一圈,微微露出了一点失落,深蓝连忙轻唤了她一声,然后侧开了身体。
墙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头发后撩系了个小揪揪,露出了饱满的额头,额角垂落了几缕黑发,显得有些随意,鼻梁高挺,如刀刻一般坚毅,清晰的下颚线透着一丝凌厉的锋锐质感,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
性感,慵懒,危险,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矛盾却又融合的恰到好处。
时弈。
一看到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侧脸,亓染也觉得自己梦里的那个只来得及看见下巴的男人陡然有了轮廓。
黑亮的眼眸,因为他的出现,瞬间便有了色彩。
可惜,美男不是随便就能欣赏的。
时爷不是死人,相反还很敏锐,被一双眼睛直丢丢的盯着看,任谁都会觉得瘆得慌。
“没死就散了,爷忙着呢。”
时弈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站起身,挥手将外套挂在了肩膀上,跨着两条大长腿走了,连眼角余光都没有送给亓染。
“不用理他,他生理期躁,唔!”
黑法师鹿鸣露着俩酒窝笑着安慰亓染,话音未落脑袋就被一件外套糊住了,未走远的时爷那懒洋洋的声线传了过来。
“再多嘴爷让你倒插马桶。”
鹿鸣从衣服下把脑袋薅了出来,发型顿时飘逸,他飞快的伸手扒拉着,吐了吐舌头满脸不服,但终归没敢说什么。
“醒了就好,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花羽说完转身离去,其余几人也都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鱼贯而出,前后不到两分钟时间,房间里的人走的干干净净。
亓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意,她坐起身,掀起衣服看了一眼那个原本受了伤的位置。
白白净净的,别说伤口了,就连疤都没有,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左上角的日期已然越到了一月之后。
原来睡了一个月啊,怪不得一觉睡醒连伤口都没了。
虽说一觉痊愈是好事,但亓染还是有点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