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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比不得太初宫的规模,但一小段路也足够她思索很多了。
与不同往日,今日只有高兴。
皇帝定了新年号作“久视”。观看游戏时无意间的一想,意外让皇帝很满意。
女皇许了她的提议,太子与两位亲王也对“久视”一词赞不绝口,只是他们口里说着赞扬她的话却无一人看着她,一想到这儿,心头浮上一丝落寞。
停了一步,上官提起手腕,瞧见那根五彩带,笑意又上嘴角,快走几步进了院。
院里的宫人都在忙,有的洗菰叶、竹筒和糯米,有的洗炊具,还有的正在垒大灶。
几个大盆里,日头照着清凌凌的山泉水,碧色与米白洁净分明。哗哗的水声和着谈笑,煞是热闹。
见舍人回来,宫人齐声问好。
莹儿迎接过来,一指左右,“贵主送来不少东西,让我们自己做着吃,还有红枣和蜂蜜。”
“她……那谢谢来使了吗?”
“我谢过了,给他们抓钱……可是他们不要。说贵主叮嘱过了,不能收……”对方听着又去看满院子的节礼,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忙禀:“哦,对,还有一个盒子,瞧着就很贵重,我放屋里了。”
“是什么?”
“我没看,想是公主特意为您准备的。”
进了屋,案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硬木盒子。“不知是什么,掂着有些重……”莹儿补说。
她坐了下来,套入金环,轻轻一提,盒盖开了。
“凉枕!”
侍女一下笑了。她也笑了,伸手把那巴掌大的小瓷枕取了出来。
莹儿瞧第一次看见有花纹的枕头,指了上面如流水的波纹道:“真好看!这个花纹好特呦……”
“巩县窑的绞胎枕。”
“绞胎?”
“就是将两种不同颜色的瓷土揉和在一起,相绞,然后拉坯成形,最后再加上一层透明釉烧制而成。”两人说话摸了摸清凉的枕面。
窗外越来越热闹,说话声清晰飞入了屋内。
“都说那仙丹最难寻的一味是至阳药!”
“至阳是什么?不会是……男人的那什么吧?”
众人哄笑。
“瞎说!我知道,是蟾皮!”
“蟾蜍吗?不难找啊,前几日下雨,我在路上见了好多呢!”一女童抢答。
“什么蟾皮,你也瞎说!那叫蟾衣,也说蟾蜕!”随即,那人一脸高深问向众人,“这东西,你们谁见过吗?”
众人纷纷摇头,只一人回:“蟾蜕不知道,蛇蜕倒确实是一味中药。”
那人呵呵笑:“蟾蜕比蛇蜕可金贵多了,蛇蜕就现在上山走走,估计能捡好几条!蟾王衣可没地寻,因为呀,那东西它边脱边自己吃!”
“啊?”
众人惊讶,一下安静了,都放下活,专心听他讲来。
他一见大家爱听,也卖力气,夸张了表情接说道:“这至阳药更是难得,必须是大蟾蜍在雨夜借助惊雷蜕的!”
屋里人字字听得清楚,抚凉枕的手停了。
几声咂舌后,起了赞扬。莹儿没工夫夸那人懂得多,只因她瞧舍人的脸忽然暗了,如窗外掷入一朵阴云。
“他们太吵了!我去说说。”她抬脚向外,却见那里摆手。
“粽子有熟的,我要不要给您……”话音由低到无。莹儿不解,明明舍人刚刚挺高兴的,怎忽地哀愁起来了,本想问她为何不喜欢五月五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人在榻上辗转反侧,莹儿的心也跟着翻来覆去,停了扇问去:“再给枕头垫些软布吧?”
不眠人自知难眠原因,根本与所枕软硬无关。又闭了一阵眼,她坐了起来,按揉额头两侧,说:“也罢,还是起来吧……帮我更衣。”
莹儿向架上另取了一条藕荷裙子拿到榻前。
“有绿裙吗?”
“走前我还想呢,没想到你真用的上!”莹儿笑说着开了柜子,抖出一条淡绿印花裙子,一面展一面道:“我看您绿裙多,就知道您爱这个色,虽现在穿不多,没准哪天又想了呢!哈,果不其然!”
确实,虽然半年多没穿青碧了,再见到这个颜色,依旧熟悉得让人亲切。
那抹绿色被系在腰间,配一件浅缥色衫子,又加了公主所赠淡缃色帔子,一身妥当。莹儿围看一圈,拍了手,“真好看!”。
理罢妆发,内舍人再次出了门,刚望见帝王寝宫门,就见那里有一人张望。对方一见她,赶紧一路急奔而来。
“上官舍人。”
原来是太平贴身的侍女杏儿。她看清了来人忙问:“公主要你在此等我吗?干嘛不直接去……”
“公主怕扰您休息。二张带胡天师过来了,圣人正与他们议事。公主说要见着您,请您前去太子殿下宫中,他们都在那儿。”
上官矖目殿门内,缓缓自语:“这么快……不知又所为何事啊……”
“贵主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