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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一摇头,转身不听了,“你就胡诌。”
“哪里胡诌了,是真的!”
“鬼才信,你就想吓我。”
“你看你还不信,要知道那些狐妖啊、山怪啊……什么什么的最爱找你这种不信的了,没准今晚梦里就找上门!嘿嘿!没准一会儿就来……”
正说着,帐外有人轻咳两声。
“哈!来了!”
太平一拍巴掌。上官听见那两声清嗽也紧张,加之公主的大动作,不由屏息去望。
帐篷大开,一下射来众多目光,武攸暨不由吓了一跳,敢紧又咳一声,道:“哦,原来内舍人也在啊。贵主,麻烦请您出来一下。”
公主的两眼在上官脸上迟疑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只剩一人立在门口,她静静地站着,看着那帐帘来回摆动……
“嵩山什么时候能到啊?比想象得还远……”水蓝向帐篷里搬着东西。
“明儿该能瞧见山了。” 一个公主侍女回,另一铺地衣的侍女也答: “差不多要到了。贺娄掌设,你是第一次去嵩山吧?”
“嗯,圣人之前封禅,我没有随驾。”说完,她转身请人入帐休息,一出来,见公主和舍人各自站着,公主看天,舍人眼望远处树林。
“贵主、舍人,里面好了。”
公主闻声径直迈步,舍人却还站着,于是她近前软语提醒:“您进去坐吧,外面冷。”
“我想走走。”
二娘瞭望四下,不由皱眉,“人生地疏,离营地远了,恐有歹人。”
“没人……就河边走走。”
“那、那我给您加件衣,河风凉。”
进了帐篷,她拿了件厚衣,又找把短刀插在腰间。公主瞧见她一系列动作,等她出去,对左右道:“我想喝茶。”
一到河岸边舍人就不走了,二娘便警戒前后。
“花都谢了……”听见舍人叹,她仰面看,干枝上只有几片萎掉的褐色。
“咳、咳咳咳……”
“哎呀,哎呀,这……”二娘惊慌,忙站向舍人前方给她挡风,又一阵拍背。
“回吧……”那人从咳中挤出两字。
“欸!”她揽紧了往回,迎面遇上公主的人。她们争相问:“怎么了?舍人受凉了?”
“吹着了……你们怎么又打水?”
侍女应道:“贵主可能还要洗个澡。”
“哦。风大,你们取了水也赶紧回。”
刀出了鞘,火焰便在刃上跳跃。寒与暖交融,一种另类的动人心魄之美。
二娘摆弄着短刀,一回头,舍人仍在床上眉头紧锁咬着牙关。她摇头暗叹,满身的力气竟然不得使,正踌躇,听帐篷外“阿妹,阿妹”。
“阿姐!”
“哎呦,终于找见了。想看看你,到了贵主那儿,却说你们搬出来了。……”
“嗯,舍人说她不舒服,怕染病给他人。贵主倒没说什么,是舍人执意要……”
“唉……”大娘叹息,把拿的东西塞给妹妹,“这个给舍人。”
“这是?”
“药。贵主让我稍来的。”
妹妹捧着盒子,也开始叹气,姐姐向她身后看:“重吗?”
“不重,不重,只是吹了风,只是……” 她先点头,又很快摇头改了口。
姐姐见她含糊,拉她向远处说话。
“婉儿。”
太平走到榻边,轻唤了一声,见她没反应挨着坐下了,摆弄一阵黄罗帔子,又问去:“睡了吗?”
对方久久不答。她转了身来,试了那额头,又摸了自己额头,半晌道:“你这又是何苦……”
逢妖(上)
辉煌灯火,殿外观者如堵,殿内瞠目如铃,大家只为看清堂中所立的活神仙。相比延载年间(694年)三个骗吃骗喝的,这位似乎有些真本事。高宗时,他曾奉诏抵京,除寿春宫狐妖,被李治赐号“洞真先生”。那回大显身手,在场许多人没瞧着,这回汝州温泉邂逅,他们可就不想再错过了。
水蓝对那道士不感兴趣,天快黑了,她从后门挤进了殿内,只为瞧一眼舍人。自舍人病,已随驾游览半月有余,她的身体越发吃不消,白日乏力头晕,黄昏兼有低烧。今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散不了,水蓝在外面等得越来越心焦,于是悄悄潜近来寻。
“洞真先生,当世美髯公啊!”
贺娄大娘刚瞧见妹妹,忽听见太子夸那道士,便随众人看去。道士
捋着自己长长须发,笑得一脸和善。趁一众注意都在他身上,大娘慢慢后退,嘱咐边上的人帮看着点,快步去找妹妹。
“每天煎的药都吃了吗?”她拉住妹妹就问。
“舍人不愿,但我强盯着都没落。”
“那怎么不见强呢?”大娘边拉人僻处边回望,“你看,精神很不好。”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