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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滴答滴答。
感?觉不到疼痛,她没来得及感?到疼痛。
她只听见一声刺骨锥心的悲吟。
死士收了手中的弓箭,眼珠缓慢地转了转,看向?了呆站原地的沈桐。
这?个妇人,似乎和画像中那?个敲响登闻鼓的妇人不太相同?,死士看沈桐一眼,想?要询问。
沈桐的嘴中发出尖锐的声音,神色却是木然的。
敲响登闻鼓的妇人失踪。
几日之后,大理?寺审了这?起牵扯颇多的案件。
水落石出,这?妇人招供,一切都?是姚公公指使,为了污蔑李家。
天子恼怒,夺了姚公公身上的光禄大夫之职。姚五娘进东宫无望,徐皇后晓得其中的阴谋,她平生骄横,最恨别人耍弄她,暗中命人强行将姚五娘嫁给了一户商贾。
姚五娘自小就为家世地位汲汲钻营,如今被定下?这?样一门亲事,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家。
她也的确这?样做了,拦下?后破了相,她越发癫狂起来。
至于沈桐……
监狱里,狱卒将剩饭扔了进去,锁上了门。
远远地,只能听见议论声。
“弑母,真是个疯子。”
“不是说是给姚公公顶罪的?也是个可怜人……”
承恩殿里。
侍女轻轻打理?着崔胭玉的长发,问她道:“殿下?何必让要趟这?趟浑水。”
崔胭玉笑了一下?:“你以为让姚五娘入东宫,她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侍女摇了摇头:“所以殿下?要帮李家一把。”
崔胭玉看着袅袅升起的一缕轻烟,略微走神,忽而说道:“将我的针线拿过来。”
侍女挽好了发,笑语道:“殿下?仔细着眼睛。”
崔胭玉拿着绣了一半的帕子,点点寒梅,如泣泪一般。
崔胭玉回?忆起那?副场景,仿佛是在梦中,又仿佛只是在昨日。
春风上巳天,才华横溢的温柔少年骑马走过曲水河畔,风吹过,将她的帕子吹到了李丛的马上。
李丛拾起帕子,下?马交还给她。
递给她的时候,李丛看见帕子上绣着的是杏花,双面绣法,很?是难得。
崔胭玉看清了他的模样,有些暗自羞赧起来。
看着李丛转身,崔胭玉抛去了闺阁女子的矜持,往前?一步问道:“探花使才华横溢,能否为今日的杏花题咏一首?”
她不知道李丛的身份,但杏花宴上,骑马出来的少年郎,必然是新科进士。
试探一下?,李丛没有否认。
只是李丛也没有答应,他说:“抱歉,我不喜欢杏花。”
崔胭玉追问:“那?你喜欢什么花。”
李丛骑上马,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一笑:“梅花。”
崔胭玉将这?简单的两个字听进去了,她绣过许多梅花纹样,怀着一点少女心事绣了梅花的帕子。
得知崔父决定让她入东宫,崔胭玉抗争过,妥协了。
进宫前?一日,她寻了个机会找到李丛,只想?了结她的少女心事,她将绣好的帕子递给李丛,李丛没有接。
李丛说:“崔娘子,希望你过得开心。”
崔胭玉原本是想?放下?的,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
崔胭玉抚着帕子上梅枝的纹路,有些发怔,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侍女在一旁拧了热帕子过来,弄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她的声音像是蒙在布里,渐渐清晰,将崔胭玉拉到了现?实:“殿下?的眼睛都?红了,果然不能多做针线呀。”
***
李桑桑在宜秋宫里,她的手按在琴上,半晌问道:“死了?”
掬水点点头。
雁娘见李桑桑神色怔忪,说道:“那?是他自取恶果,娘子不必介怀。”
李桑桑回?神过来:“也不是介怀,只是……意外。”
不提这?件事,李桑桑蹙起烟眉,看起来有些烦恼,她轻声问雁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太子妃道个歉?”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崔胭玉再也没有找过她,开始李桑桑没有在意,后来察觉出来,李桑桑觉得崔胭玉在怪她生出了怀疑之心。
雁娘说道:“崔家出了大力气帮娘子,论理?、论情?,娘子该去一趟的。”
李桑桑走到承恩殿,侍女迎了出来,满怀歉意地告诉她,太子妃身子不适,不能见她。
李桑桑叹了一口气:“太子妃殿下?一定是在怪我了。”
承恩殿内,崔胭玉坐在榻上,扣下?手中的闲书?,问道:“走了?”
侍女应答:“走了。”
“嗯。”崔胭玉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她不讨厌李桑桑,想?到李桑桑,会让她想?到李丛,然后就像生活中多了点乐趣。
她挺乐意看到李桑桑的。
只不过李桑桑经常把她的示好当做是别有用心。
这?有一点扫兴。
崔胭玉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外间婢女走了进来说道:“良娣要见殿下?。”
崔胭玉带了点笑:“不是说了不见吗,赶她走。”
婢女有些为难地说:“良娣说,她要负荆请罪。”
崔胭玉说:“那?就让她呆着吧。”
婢女说道:“是真的负荆请罪。”
“嗯?”崔胭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崔胭玉移步承恩殿外,看着李桑桑背了一根细细的荆条,站在外头。
李桑桑见崔胭玉出来,露出一点惊喜的笑:“姐姐出来见我了。”
崔胭玉倚门笑道:“良娣诚心不足,廉颇可是肉袒负荆,你呢?”
李桑桑脸颊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