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看着他。
    心里百感交集之下还是面向他，问他“注意什么身份？千金小姐吗？”
    澜霜整个人一愣。
    沈凝继续说，语气怒气冲冲的，像是跟他发脾气“那你呢？是不是也要注意身份？澜家大少爷！”
    “沈凝结！”澜霜有些慌。
    “我听说了，像你们这么大家族的人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为妻，而不是跟我这样没爹没娘，没有家庭背景的。”
    澜霜没有阻止她说，搂过她的腰靠近着自己。
    “你让她注意，是不是也要让自己注意？澜霜，我知道你身份高贵，但……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在努力啊！”
    “沈凝结。”他语气重了些，让她安静下来，自己说“我没说不娶你。”
    沈凝别开脸。
    澜霜看过去“沈凝结，你生什么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
    “应该。”澜霜叹息一声“我的错。”
    沈凝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抱了起来，放在餐桌上，他注视着她，说“给我些时间，我会堂堂正正带你澜回家。懂吗？瞎猜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只能猜了。”
    他敲了一记她脑袋，把人从餐桌上抱了下来，回房间“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沈凝结。”
    他把人放倒在床上，两人躺在一起的时候是安稳的，尽管外面的雨很大，敲响了窗户，在他们心里还是一样的安静。
    他闭了好久的眼睛，才缓缓的喊了她的名字“沈凝结。”
    “？”她狐疑的看着他。
    他永远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但却在她身上花尽了心思。
    “沈凝结。”澜霜的声音很低沉，又很有磁性，他说“不管结局是什么，你都别放弃。”
    “好。”
    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澜霜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感情，不仅是澜霜，还有他的妹妹。
    他们不能自己选择，选择不了。
    澜家哪怕是容纳一个妾，都有资格。
    ……
    澜霜离开沈凝这边转身开车就回了自己的别墅，别墅很大，有整整四个楼层，他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四楼。
    四楼的装修风格都是白和蓝，很多医用的器材，也夹杂着浓重的药味儿。
    见宋智不在，他转身又下来了。
    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宋智口齿不清，很含糊的说“酒室。”
    澜霜下意识的就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跑了出去，然后进了别墅边上的一个小房子里，房子里只有一个往下走的楼梯，走进去了才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儿。
    宋智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抱着一瓶酒，喝得满脸通红，手机就放在他身侧，屏幕还亮着。
    澜霜走了过去，冷不丁的蹲在他面前，嘲讽一般的说“这就受不了了？”
    宋智看着他，咬牙喝了口酒。
    澜霜抢了过来扔在一旁“别这么窝囊。”
    “她跟顾淮晟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做过这种事儿。”
    “然后呢？”他抓着他头发“你管得了她吗？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可能比爱顾淮晟还要爱那个小白脸儿吧。”
    “……”
    “要不然……怎么会……主动……到……到那个程度。”他的声音沙哑到哽咽了好几次才把这段话说完，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一丝忧愁。
    像他的世界被崩塌了一样，怎么哀嚎都没用。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他低哑的嗓音传遍了整个酒室，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有背景，我跟澜家门当户对，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
    “想知道？”澜霜松开他，“我把人带过来你问问！”
    “别！”宋智把人抓住，不让他走，不能走，不能去。
    “我不问了，无所谓了，别去。”
    “……”
    用情最深的那个为什么总是最卑微呢？连爱都不敢说出口，却还是爱。
    “已经知道没希望了，就不要……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就因为怕连最后的朋友都做不了，所以迟迟不肯开口。
    像他当年，就想在沈凝结身边多呆一秒，吃个饭都说自己没钱，下次还这样的谎话。
    宋智抹了一把脸。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现在这种感觉，绝望，整个世界都崩塌。
    但是没有说出来，还挺好的。
    亦或者，他还能听到季儿叫他一声哥哥，抱抱他手臂，撒撒娇。
    足矣。
    ……
    到服装秀这一天，沈凝终于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场内的观众很多，有记者，有各大服装届的顶流，甚至老前辈。
    她之所以紧张的原因是，怕自己印象不好，不能被那些老一辈的人看见。
    想被人看见，想……换一种方式留在澜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