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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万夫人掐他。
    他大着胆子瞪老妻一眼,“他是侯府的公子,他怎么不敢说我?”
    万夫人那叫一个气,官大一级压死人,侯府的公子了不起。心里气不过,身份上又比不过,一张白胖的脸胀得像猪肝。
    万桂举想耍赖,哼哼叫痛。
    姜麓道:“万桂举,你不想要鸡蛋糕吗?”
    他作出可怜的样?子,“仙女,仙女,我真的吃不消了,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宁愿去放牛去打草,也不愿意?扎马步。”
    他从小?到大何曾有过如此低三下四的时候,万夫人听得是拳头?紧握,碎成渣的心快要化成灰。她?瞪着自己的丈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万县令缩着脖子,不敢??老妻对视。
    任凭万桂举如何卖惨,赵弈依然铁面?无私。眼看?着儿子被赵弈像老鹰提肥鸡似的提起来站好,万夫人化成灰的心瞬间被风吹散。
    太难受了,她?受不了。
    她?想挣脱万县令的手,万县令露出哀求的目光。
    争执不下之时,只听到姜麓对陶儿说:“他此时此刻肯定不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还以为我们是故意?折磨他。他生在官宦之家,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人宠着他惯着他,将他成一个废物。惯子纵子是害子,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父母的往往是当局者迷。”
    “她?说谁是废物?”万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在万县令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万县令表情不虞,自己的儿子被人说成废物,纵使再大度的人心里也会不舒服。虽然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撑不得摇不得,但也不至于就是个废物。
    那边陶儿附和?自家夫人的话,“夫人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废物。扶个扫帚都扶不稳,白长一身的肉。”
    万夫人更气,一个丫头?也敢这么说她?的儿子。当爹的能忍,当娘的忍不住。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就是白长的。
    她?还没站起来,又听到姜麓道:“他父母健在时,尚能替他顶起一片天。他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锦衣玉食,倒也不用担心日后?的生计。然而天下有多少?父母能护儿女一世,他们总会走在前?面?。一旦父母过世,谁来替他遮风挡雨。他身无长物不能立世,到时候他还能靠谁。”
    万夫人不服,她?的儿子就算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富贵到老。他们积下的财产足够子孙几代享用,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知道什么。
    陶儿点头?,“夫人说得对,他就是一个靠父母的废物。”
    “你们才是废物。”万夫人磨着牙,准备冲过去狠狠骂她?们一顿。
    姜麓又道:“纵然祖辈父辈留下的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但人的寿命却是有数。你看?他那样?子,明显是体虚浮胖底子空。如果不好好强身健体,纵有万费家财也享受不了多少?年,岂不可惜?”
    万夫人心头?一震,她?未到足月生下举儿。举儿打一出生身子就弱,她?是捧在手里心怕热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他受半点的苦。
    那个国?公府嫡女前?面?的话是不中听,后?面?的话也不太中听,但她?却听进去了。如果举儿身子不好,他们留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
    她?心虚地看?一眼自己的丈夫,万县令同样?大受震动。他以前?不知劝过老妻多少?回?,到后?来已然懒得再说。原想着他们就一个儿子,以他们的财力物力足可保他一生无忧。他从未想过钱财身外之物,得有命才有享。
    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万夫人咬咬牙。
    “她?说得有几分?道理,明天我们不来了。”
    “夫人,你总算想通了。”万县令感慨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一个明理的人。都怪你以前?说的那些?话之乎者也的我听不明白,哪里像人家说得那么简单直白,是个人都能听懂。如果你早这么说了,我哪里会一直惯着他。”
    说来说去,都是自家丈夫的错。
    万县令有苦难言,皱纹褶子都能夹死蚊子。夫妻二人趁姜麓不注意?时偷偷溜走,路上自有一番口舌官司。
    姜麓眼角余光收回?,一脸意?味深长。她?相信今日过后?,万氏夫妇如果真是为儿子打算的好父母,必然不会再出现。毕竟纵有家财万千,也不及儿女性命攸关。
    可怜万桂举被迫承受生平未受过之苦,压根不知自己的父母曾经?出现过。
    麦苗浇过过冬水之后?,天气越发寒冷。
    那本名为《驯兽十八计》的书?已经?写完,之后?刻印出售事宜无需姜麓操心。清闲下来之后?,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捡鸡蛋。那些?蛋除去吃掉的做鸡蛋糕用掉的,余下都存在东偏屋里,攒了好几大筐子。小?鸡们也长得快,看?样?子能赶在过年前?出窝。
    捡鸡蛋是个令人愉悦的活,一枚枚白生生的蛋卧在草堆上,有些?还热乎乎的可以暖手。尤其是捡到个头?大的双黄蛋,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秦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一手一个双黄蛋。欢喜从她?神?态举止中溢出来,有着一身粗布素衣也挡不住的艳丽。
    “黄花草。”
    无人应。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应。
    人对自己的姓名总是最为敏锐,他方才连唤两声姜氏都没有动静。难道一个人可以短短几月就能忘记自己原有的姓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