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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
突然一道光袭来,不知何人手提马油灯往他们身上照。灯光之中,姜明珠看到姜麓那张明丽而严肃的脸。
“深更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油灯先是上上下下是探照秦彦,接下来是姜明珠。姜明珠被灯火晃得眼睛一片白,下意识以袖挡脸。
秦彦皱着眉,表情不虞地看向姜麓。
姜麓作为老师,抓早恋这样的事驾轻就熟。
“黄明珠,你半夜不睡觉跑到鸡舍来做什么?难道是梦游了?”
“姜麓,我…我睡不着…我和殿下什么也没有,你别误会。”
看她那惨白的脸和慌张的神情,还有这样欲盖弥彰的说辞。原本不误会的人,也会被她弄得疑窦丛生。
姜麓当然知道他们没做什么,穿着衣服在冷风里聊天能聊出什么事来。老绿茶如果指望她误会,那怕是不能够。
“没做什么,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有,我是怕你误会。”
“你既然怕人误会,为何又要做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事。也亏得秦彦行得正坐得端,还有我这个人明理,否则我们夫妻关系岂不是要被你离间!”
“姜麓,你听我解释。”
“行了,别解释。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蛋好就不怕苍蝇围着转。你没什么事还不赶紧走,难道还想让我夫君送你不成。”
姜明珠只恨自己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神情委屈地一步三回头。
姜麓一手提灯,一手叉腰,颇有几分妒妇的派头。她冷眼看着姜明珠走远,这才晃着油灯打量眼前的美少年。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纵然成为一个养鸡郎,还是风采依旧。然而美人的脸太臭,一副被人打扰好事的隐忍不发。
那微眯的眼,那矜贵傲娇的小脸,无一不在诉说自己的不高兴。这小子在前未婚妻面前那叫一个彬彬有礼,怎么一看到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怎么?怪我来得不是时候?怪我破坏你们重温旧梦?”
“少胡说。”少年狠狠看她一眼,“她是来告诉我京中之事的,还说她会劝说林国公站在我这一边。”
“那敢情好。”
“我拒绝她了。”
这下轮到姜麓纳闷,他难道不想再当太子吗?莫不是喜欢上放牛养鸡种地的日子,乐不思蜀到连皇位也不要。
秦彦不知为何,压根不想在她面前隐瞒什么。
“林国公此人,不堪大用。”
姜麓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她就说这小子怎么会放过一个好机会,原来是脑子进水的林国公太没用。可笑老绿茶还以此为筹码,却不想别人根本看不上。
“朝堂大事我不懂,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过男女之事你可得小心一些,家里的花再不香,那也比外面的野花安全。你别一时贪恋野花之美迷了心性,反倒掉进别人的陷阱。毕竟有些花看上去无害,你却不知她是百合还是曼陀罗。”
秦彦面沉如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用她提醒,他也看得出姜明珠的心思。但凡是前倨后恭者,必是有所图。他在宫中多年,怎么可能连这点算计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女人是个异类,总是不按常理行事。
两人吹着冷风闻着鸡粪味,好半天没人说一句话。姜麓在想猪圈里打地铺的那些国公府侍卫,这些日子也确实遭罪。她必须得再出狠招把老白莲和老绿茶赶走,就当是做好事。
秦彦在看她,灯火朦胧中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美好。
“你是什么花?”
她说姜姑娘是曼陀罗,那她是什么?
姜麓不加思索,“石竹。”
石竹,他记下了。
*
不等姜麓再出手赶人,玉氏忽然病倒了。
郎中说怒火攻心,简而言之就是气的。
院子里飘起药香,姜明珠亲自守着红泥小炉扇风点火,而身为亲生女儿的姜麓像没事人一样不曾看望过一眼。若是旁人见了,哪个都会夸姜明珠孝顺,哪个都会说姜麓寡情。
守在小炉边的少女面庞沾着少许黑灰,衬得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越发的粉面桃腮。微许散下的额发不仅不见狼狈,反倒是多了一丝风情与零乱之美。
如此佳人,纵然姜麓身为女子都愿意多看两眼,何况是男人。
姜明珠看到秦彦出来,袅袅婷婷地起身见礼。那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仪态万千,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殿下。”她追上看也没看她一眼,也未作任何停留的秦彦,“之前传言的事并非我本意,哪成想凭空生出那些事端。姜麓对我成见颇深,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我和解。我母亲病成这样她不闻不问,若是传出去外人对她名声不利。还望殿下劝解一二,小女感激不尽。”
“姜姑娘,何必呢。”
姜明珠心道,自是有必要的。
“母亲和她闹成这样,我心里很难受。如果能让她们母女冰释前嫌,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就算是姜麓恼我恨我,我也毫无怨言。”
听听,多么大仁大义的姑娘。
“姜姑娘,这些事情你不必同我说。”
“我不和殿下说还能和谁说,姜麓根本不愿听我说话。我处处身不由己,这辈子已经有负于你,往后余生便留在父母身边尽孝。”
姜麓趴在窗户上听得清清楚楚,玉氏的病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如果是真病,那么原因还有待商榷。
老绿茶心机手段都不差,对付秦彦这样的毛头小子肯定绰绰有余。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