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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来的事情就足够让御史言官们摩拳擦掌,好好大干一番。
于是伴随着一声高声奏报:“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臣也有本要奏!”
“启禀皇上……”
“启禀皇上……”
接二连三的大臣出列,各个恭谨而又亢奋,脸上明明带着恼怒和不平,可偏偏那语气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急切和激动。
景帝皱眉,沉默地环顾殿上一周,看到很少早朝的夜红绫今天也出现在了大殿上,然后他不由想起之前她说的秋闱舞弊一事,被几个大臣吵得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朕休息了几日,没想到各位爱卿居然变得如此勤政,朕心甚慰。”景帝淡淡说道,“不过事情再多,也得一件一件来。”
话音落下,最先出列的大臣立即出声:“启禀皇上——”
“红绫。”景帝目光落在夜红绫面上,“你前些天说的秋闱舞弊一事,查得如何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静。
秋闱舞弊?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夜红绫出列,微微前身,淡道:“启禀父皇,儿臣看各位御史和其他大臣都有很多紧急大事要禀报,可以先让他们说。”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沓证据:“这些是秋闱舞弊的证据,父皇可以先过目一下。”
景帝点了点头。
孙平得景帝示意,走下殿阶把夜红绫手里的东西全部接过来,转身走回去,双手呈递给景帝。
景帝一边翻看着夜红绫呈上来的证据,一边淡淡道:“众卿有事都可慢慢道来,朕听着呢。”
夜红绫呈上的证据很齐全,厚厚的一叠,有账本,有密函,有考生的卷子。
一个不落。
景帝先是翻看了一张卷子,笔迹清隽工整,笔锋傲然,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傲气,措辞却又谦恭内敛,丝毫锋芒不露。
景帝尚未看到文章如何,眼睛里已经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观字如观人。
看了眼卷子署名,这个叫沈寒衣的学子看起来的确不错。
“启禀皇上。”唐御史恭敬地开口,“皇上休养的这些日子里,外面流言四起,皆是对护国公主的不满。”
嗯?
景帝微愣,从卷子里抬起头:“对护国公主的不满?此言何意?”
说完这句话,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夜红绫,却见她神色淡漠,似乎并不把唐御史的话放在心上。
“帝京大街小巷都在传公主殿下养男宠的事情。”唐御史语气愤愤,“陛下,护国公主身为皇族公主,理应随时维持皇室威严和形象,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而不该把皇族尊严放在脚底践踏——”
“等等。”景帝越听越不对味儿,眉头皱起,“什么男宠?”
红绫府里的侧夫不都是他赐下的吗?
唐御史这是对他表达不满?
“启禀父皇,唐御史说的大概是最近七妹新收的男宠因为争风吃醋而对梅家长子动用私刑的事情。”夜幕琛淡淡开口,声音里隐藏着些许不满,“七妹新收了一个男宠,可这个男宠脾气很大,手段也毒辣,竟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对梅玄瑾动了私刑,儿臣听闻之后,觉得不太可能,就带着玄岭去探望他大哥,可那男宠居然当着儿臣的面就打伤了梅玄岭,仗着七妹的庇护根本不把儿臣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景帝有些意外,忍不住又看了夜红绫一眼。
新收了一个男宠?
而且听起来还是个脾气不太好,没什么脑子,只知道仗势欺人的男宠?
景帝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想法,低下头,翻看了一下这位沈学子的文章,心里大致做出了片段。
以这样的文采和笔力,连秋闱都没过,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然后他把卷子折叠起来,开始翻看其他的证据,并淡淡开口:“其他爱卿还有什么要禀报的?”
“启禀皇上。”王御史躬身开口,“除了护国公主的私德悖逆之外,皇城之中最近刮起了另外一股流言,说是护国公主左拥右抱,野心昭然若揭,臣觉得此事虽不可尽信,可护国公主以女儿之身掌吏部、户部两部大权,兼兵权在手,委实不太妥当,还请皇上三思。”
景帝目光定格在手里的账册上,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不动声色地把账册从头翻到尾,又把账册中夹杂的一份信函拆开看了看,忽然冷冷开口:“红绫。”
大殿上一静。
众人以为是王御史的话引起了景帝不满,岂料景帝拿起手里的账册和信函,抬眸朝夜红绫看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夜红绫语气很淡:“如父皇所见,这便是儿臣让人查到的证据。”
随着这句话落音,大殿上的空气温度以肌肤可以感受到的速度迅速骤然下降,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一凛。
第三百六十三章 野心昭昭
就连方才王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