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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五天没有去慈安宫,太后派人来请,皇上也以政务繁忙为由推拒了。后宫里流言四起,嫔妃们私下里都在猜测寒家已完,皇后和三皇子即将失宠。”
“四日前,廷王开始着手调查沈家一事,今天早上把沈卓中饱私囊的证据全部呈到了龙案上,细节分明,账目清晰,不容抵赖。”
而与此同时,皇城里还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丑事。
沈家次子沈泉侮辱杀害府中侍女数人,清泉居井底下被查出数具女尸,都是曾经服侍过沈家二少爷的美貌侍女,此案一出顿时惊动了大理寺卿。
一查之下才知沈泉历来就有折腾美貌侍女的嗜好,这几年来折在他手里的年轻貌美侍女不计其数,清泉居成了沈府侍女避之不及的地方,可卖身入府的下人身不由己,只能听从主母安排,听天由命。
就算是死,也不过一句命如草芥。
然而如今却是东窗事发,惊动了整个帝京。
连续两桩案子出自沈家,更是让皇帝上惊怒,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了好大一通火,厉声严命大理寺卿彻查。
显而易见,沈家命运如今已是岌岌可危,曾经辉煌显赫的一个家族,背靠着寒家这座靠山很是风光了几年,大概谁也没料到,转瞬间就要成为烟灰。
父亲贪墨,儿子杀人。
皇帝不灭沈家,天理不容。
而若真灭了沈家,对于寒家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在这个寒冬凛冽的境况下,又生生折了寒家一条臂膀。
三皇子处境越发不容乐观。
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亦或是寒家父子,或者满朝文武,谁都没有料到短短一个多月之内,朝上局势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后嫡子,刚领兵去了战场,兵权尚未焐热,军功尚未到手,后盾势力已经被摧毁殆尽。
夜红绫听到这些消息,绝艳的脸上仍是一片漠然。
连续几日待在红绫东苑书阁里未出,似乎一门心思地只专注于教少年习字,临摹了几份字帖之后,便开始从《三字经》正式读背学认,这是最简单的入门必读。
夜红绫起初也并未要求绫墨一定要理解什么,或者要他做个才子,只是简单的识字而已。
可有时候想是一回事,做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绫墨用了两天时间还不能准确背出《三字经》前十句时,打小念书习武都极具天赋的夜红绫表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不是寻常的冷漠疏离,而明显是心情不妙的征兆。
对气息极为敏感的绫墨当即就跪了下来,伏地请罪:“属下愚钝,请主人责罚。”
夜红绫沉默地注视着他片刻,“戒尺拿过来。”
绫墨没敢犹疑,竟是直接跪行去捧了戒尺过来。
夜红绫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沉默地接过戒尺,命绫墨把书翻开再读一遍。
夜红绫之前教过他,所以读起来并不难。
可一旦让他合上书开始背,绫墨就总是卡壳,脑子里一团乱麻,那些读过的字在合上书之后会立即化作脑海里一团团蝌蚪般朦胧的图案,根本没办法完整地背下来。
“教之道,后面是什么?”夜红绫语气冷淡,眼神里透着微怒。
绫墨抿唇,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教之道,贵……贵……”
“手。”冷冷的命令,不容置疑。
绫墨伸出双手摊平,献祭似的展开在夜红绫面前。
一记戒尺挥下贯穿双掌掌心,狠辣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水。
檩痕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浮现出来,触目惊心。
疼痛占据整个思维,可绫墨此时却完全没心思理会这疼痛,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也绝不是单纯的因为疼,而是主人释放的寒气和不悦带给他巨大的不安。
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就算以前在神殿里练武练得精疲力竭,也依然能且必须随时保持备战的状态,不能流露出丝毫无助和脆弱,不能把弱点展示在敌人面前,就算受再重的伤都必须保持若无其事……
可多少个必须和不能,此时都化成了脑子里的一团浆糊。
“贵以专。”
绫墨垂眸,低声重复:“贵以专。”
“接着背。”依然是冷淡平静的语调。
可绫墨总是能从这冷淡的命令之中听出让他紧张不安的威压,凝肃而沉冷,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夜红绫眉头皱起:“又忘了?”
绫墨顿时又叩首请罪:“属下愚钝,请主人责罚。”
夜红绫没有犹豫,也没有不舍,连续三记戒尺砸在他掌心,让少年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了十指连心的滋味。
额头的汗刹那间全冒了出来。
少年死死地撑着,控制着想收回手的冲动。
第四十九章 宫里来了人
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转瞬间紫胀肿高,素来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