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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公?司那边群龙无?首,父亲又在住院,虽不算严重,却也不能全交给钟恒那个不靠谱的管。所以他回国,也就是近几天的事了。
贺教授原本这些年一?直供职于美国一?家生物研究所,也因为钟知贺要回国,干脆辞了职预备一?同回国,所以最近一?直很?忙,就干脆住在研究所那边,好方便?进行工作交接。
“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啊。”
接电话的功夫,钟知贺已经将炖好的丸子汤盛出两小碗,又将刚刚做好的温着的什锦炒饭端出来。
虽是简单的两样菜式,色、香、味却样样不差。他惯常闲下来有?做料理的习惯,手艺比之外面的大厨也不遑多让。
钟知贺边慢条斯理地?将汤碗和炒饭都放到托盘上,边同电话里讲:“不跟您说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饿了。”
“……”
挂掉电话以后,钟知贺放下手机,端起托盘便?往客厅走?去?。
客厅那边久久没什么声音,安静的像是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再没有?另外一?个人。
钟知贺从中岛台越过?隔断,往客厅的沙发处走?去?。这个方向面对的是沙发的背面,看不清沙发上的人正?在做什么,他未及近前,便?稍扬了声问道:“怎么都不出声?”
“……”
没有?回音。
“孟遥?”
“……”
依旧没有?回音。
大概是为了报复他刚刚做饭的时?候没接她的话。
钟知贺绕到沙发前之前,便?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声音平稳匀称,律调有?度,稍微一?不注意,就要听不着。
待走?过?去?的时?候,果然,原本高挑纤瘦的姑娘此时?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正?睡着。
男人的脚步放轻,将手中装着丸子汤和什锦炒饭的托盘轻轻搁置到旁边的长几上。
然后才弯下腰,用很?低的声音问她:“睡着了?”
“……”
“孟甜甜,”钟知贺低笑?了声,“你不吃东西了?”
“……”
客厅的窗子开着,窗口恰好对着沙发的方向。夜间微凉的风吹起沙发上女孩鬓边的碎发。
他们距离很?近。
这样看她,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细嫩得连一?丝毛孔也不可?窥得。
睡得很?沉,连日辛苦,一?定很?累了。
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端庄严谨,或是伶牙俐齿的样子。突然这样安静地?睡着,像只乖巧的猫儿。
钟知贺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又一?阵风迈过?窗,飒飒吹来。像是要和上一?阵风一?样,从睡着的姑娘面上拂过?,不过?靠近之前,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恰好挡住。
或许,也不是恰好。
是看似恰好的,刻意为之。
醇浓的豆香随着奶白色蒸腾的热气,在整幢别墅的一?楼弥散开来。
孟遥仍在睡梦中,不过?与周公?的会晤接近尾声。正?是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些热,眼睛还没睁开,手便?本能地?伸出去?,将身上盖着的毯子撇开。
然后手就耷拉下来,预备继续睡。
……
等等。
毯子?什么毯子?哪来的毯子?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孟遥“腾”地?坐起身,揉开惺忪的睡眼,怔怔出神。
她身处一?个很?大的空间。看着装潢摆设应该是客厅,双目所及之处,皆是纤尘不染,干净得像是地?产商精心?打造的样板间。
只有?窗台上那株快要干涸而死的风铃草昭示着这里有?人居住。
不过?显然,这里的主人和她一?样,不大擅长侍弄花草。
孟遥昨晚很?困,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多看几眼。现?在又到了白天,跟晚上看起来不大一?样,她刚刚醒来就在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中,难免有?些发懵。
一?直到钟知贺走?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懵着。
对方果然一?开口就不让人失望,上来就问了两个字:“傻了?”
……
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好好一?张嘴,怎么就不是哑巴呢QAQ
还没等她想到要说什么,对方又补了更过?分?的一?句:“算了,本来也不是很?聪明。”
“?”孟遥揉揉眼睛,声音带着清早刚刚睡醒时?特有?的温和,听起来软软糯糯,很?好欺负,“哥哥,一?大早就要人身攻击吗?”
如果我国著名搞对象学家孙又菡女士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激动地?给她的专著再添一?条——【不要在刚睡醒的时?候叫男人哥哥,否则后!果!自!负!】
钟知贺坐到了孟遥面前的长几上。
须臾。她听见他为不可?察地?笑?了声。
他笑?了。
他又笑?了。
他怎么总是笑?啊,总是笑?的话高岭之花人设不会崩掉吗?
不过?,唔,居然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见对方没说话,孟遥皱着眉头,指了指身上盖着的毯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知贺面不改色地?将问题抛回去?:“你说呢?”
“我、我刚醒啊,不知道……”
其实她看到自己身上衣衫完整,知道没发生什么。不过?就是觉得,她在他家睡了一?晚醒来,什么都不问,好像有?点更奇怪。
显得她,太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