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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别的,孟遥就利落地拒绝:“不好意思,酒精过敏。”
说完这句,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句话实在有些耳熟。
唔,这不就是贺先生那天拒绝她的话么?
果然,天道好轮回。赌十万块追人这种缺德事干了以后是会遭报应的。
不过也不知这人是脸皮厚还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是委婉的拒绝,他并不走,反而不依不饶:“酒精过敏啊,那是不能喝酒,不过喝饮料也是一样的,给个面子嘛,美女。”
被这人一再打扰,孟遥没了继续喝奶油蘑菇汤的心思,干脆将手里的汤匙搁下,更直接地拒绝道:“我没有和陌生人一起喝东西习惯,抱歉。”
她说完,见对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站起身,预备去找钟知贺。
见孟遥站起身,这个年轻的西方男人也跟着站起身,大有她不陪他喝东西他就誓不罢休的也意味:“美女,喝个饮料又不会怎么样,我朋友都在那边看着,你不理我,我很没面子的。”
“请让一下。”
孟遥避而不答,只想着赶紧离这人远点。他看起来喝得不少,站起身来都有些站不稳。
人在喝多了的情况下会比平时情绪不稳定,要是被他缠上了可就不好了。
正这样想着,还没等走开,果不其然,这人便如孟遥所料,因为她的多次拒绝而恼羞成怒。
对方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语气变得不善:“哎,给你脸了是吧?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今天我不管你是什么酒精过敏,喝也得喝,不喝也得给我喝!”
这人的力气很大,即便是喝醉了,他的力气也足以让孟遥挣脱不开。
周围人的目光渐渐投射过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帮她。
身在异国,举目无亲,遭遇别人恶意骚扰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是在国内,又有几个人能帮她?
曾经以为最亲的人一起合伙用最恶劣的方式背叛了她,过后还要对她无尽地指责谩骂。
思及此,孟遥原本恼怒的神情,不自觉又增添了几分黯然。
眼前这个喝醉酒的男人还拉着她的手,死命要将她往他的怀里拽。孟遥只能勉力挣脱,想着开口试图用言语劝退对方。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就陡然听到另一道声音出现,打破僵局。
“放手。”
声音不大,听起来也没什么情绪,可就是莫名有种震颤人心的威慑力。
越来越多的目光看过来,拉住孟遥的这个喝醉酒的人也觉得很没面子,冲着阻挡他的人怒骂:“他妈的,滚……”
脏话说到一半,突然怔在原地,看着来人,愣了一愣。
然后是钟知贺略显不耐的低沉声线:“放开她,听不懂?”
拉扯孟遥的那人终于放开了手。
孟遥转过头,就看见钟知贺站在半米外,冷冷看着刚刚那人,透明的镜片下,双眼晦暗且淡漠。
看起来很不好惹。
刚刚那个人似乎很怕钟知贺。一见到他,不仅立即噤声,听话地放开孟遥,甚至现在垂头站着,缩得像个等待审判的鹌鹑。
不仅如此,还一反刚刚的嚣张姿态,低头认错:“Simon哥……”
从孟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钟知贺目光冷然扫过去,对方便再不敢出声。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得太快,快到孟遥还有些发懵,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钟知贺拉着手腕一路出了这家会所的大门。
12.chapter 12
入夜,天色深沉如同黑曜石。乌云遮蔽,除了一牙弯月,零落星子挂在天边,并不见其他。
没有漫天星河,倒是有一眼收不尽的人间烟火。
孟遥就这么被钟知贺拉着,从觥筹交错的宴会重新踏入车流涌动的城市夜景中。
男人温热的手拉着她的手腕,手心热度寸寸渡来,突如其来的暧昧感一时令星辰失色。
他就这么一路径直拉她出来,只字未言,也不知要去哪。
直到孟遥忍不住问出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钟知贺才终于停住了步子。站在了会所门口的马路边。
就像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站在马路边,吹着晚风。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贺先生”的时候,孟遥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他们才刚刚认识,可她总觉得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须臾,男人转过身来。两人之间不过隔着半步的距离,他身量太高,孟遥总要抬起下颌去看他。
她瞥见他眼底的不悦,不过这短暂的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下。
钟知贺推了下眼镜,神情淡漠:“下次再遇到这种人,别惯着。”
孟遥乖巧地点下头:“好。”
“他们这群人就是从小被惯出来的废物,在家里养尊处优习以为常了,到社会上来也拿在家里那一套横行霸道,以为所有人都要像他父母一样惯着他。”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街边的霓虹灯火忽明忽暗,投在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看起来别样英朗。
孟遥听着钟知贺这样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些略显轻蔑的话,竟也听得格外认真。
他总是惜字如金,就连白天的时候在车上接电话做决策的时候都是说话都只是点到即止,现在却跟她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
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语气中略带些说教的意味。世人大多厌恶别人的说教,可他这样说,她却半点儿没有烦的感觉,反而认真地将这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