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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逾白点了点头,方才被刺穿的胸口,后知后觉得开始火烧火燎,她手一摸,一片湿润之下,伤口已然愈合。
池摇想要上前搀扶宋逾白,却又被她躲开,看着地面道:“无心呢?”
“夏无心……”池摇一双手搅着,不知如何回答。
“让她和我一起吧。”宋逾白一边说着,一边松手,小心翼翼扯过夏无心的衣袖,一直僵直着的少女,似乎并未排斥她,随着她的带领,往坍塌的门洞外走去。
灭龙石落在北面,小瀛洲的南半部分算是完好无损,宋逾白一路牵着夏无心,回到之前住下的偏院里,一切还同离开时一样,房屋干燥,伸手不见五指。
宋逾白没有仙力,只能一路摸索,撞倒了不少东西,这才找到烛台和火折子,温柔昏黄的烛光覆盖了屋中大部分的摆设。
夏无心依旧僵立在原地,火光闪烁下,乌黑的眼珠被睫毛的阴影覆盖,看不清其中神色。
宋逾白细心地将床榻整理好,然后碎步走到夏无心面前,将被水泡得发白的,嫩藕一样的五指在夏无心眼前晃了晃。
对方毫无动静。
她不顾身上伤口和泥泞,一心都是夏无心是否受伤,若是常人被砸于灭龙石之下,应当早已粉身碎骨,就算夏无心骨头硬,却也不会什么伤口没有。
她将手,从夏无心眼前,落到她腰窝,却半天未曾再动。
都是女子,怕甚么。她想。
可这明晃晃的衣带,却像是团火焰一样烫人,令她不敢触碰。
要么去找苏斜月,亦或是池摇,她们都有仙力,疗伤也快一些,宋逾白这么决定,可又停下了脚步,脸颊涌上一股子热浪。
那样,池摇免不齐要看夏无心的身子,不妥,苏斜月虽习以为常,可是她要守着东逢上仙,不合适。
心里的千丝网打了无数个结,最后只得一咬牙,拉开了夏无心的腰带。
她身上的黑衣早就是破破烂烂的,黑夜里看不出,如今借着火光便一清二楚,只是脱了外衣,那些血痕和破皮就已经映入眼帘。
宋逾白只觉得胸口的伤更疼了,她攒眉咬唇,急忙找出随身带着的玉露膏,转到夏无心背后,往她身上涂抹。
里衣落下,少女的身材已然能够看出女子的丰韵,肩膀平直纤薄,却并不羸弱,隐隐能够看出属于女子的,结实的筋肉。
宋逾白很快便看臊了脸,不敢再端详。
屋中一片清冽的馨香,像是一片开满花的荷塘,宋逾白轻轻嗅着,心头忽然闪过个念头,像是在哪里闻过。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眼前的夏无心忽然转了个身,变成正面朝她,宋逾白忽然定住,眼神不由自主落于面前。
那本来用作掩盖的洁白布条,已经随着剧烈动作而松开,遮遮掩掩,半含半放。
宋逾白从未如此窘迫过,连忙闭眼,心跳得如同擂鼓般剧烈,方才淋雨的寒冷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燥热,犹如被放在火上蒸烤。
她一言不发,想解下外衣给夏无心披上,又怕自己衣衫潮湿脏了她,便只得从榻上摸了床被子,裹在夏无心身后。
“你安分点。”宋逾白低声嗔怒。
这家伙,傻了却更不老实。
“莫不是真的撞坏了头?”宋逾白恨恨道,想要引着她躺下,谁知眼前的身体,忽然上前一步,朝她压了过来。
宋逾白不敢触碰那冰冷的肌肤,只得连连向后退,跌坐在床上,伸手抵着夏无心肩膀,怒道:“夏无心!”
少女的身体完美得如同天界最为珍贵的玉雕,入眼的每一寸,都让她险些窒息,她只得一直闭着眼,不让夏无心靠近。
夏无心却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边摸索,一边嗅闻,一副不找到便不罢休的模样。
她在找一个人,一个抱着便十分温暖的人。
“你在哪。”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清新的水气,扑面而来。
宋逾白愣住了,忽然一阵酸楚,语气也掺杂了丝凉意,喃喃道:“谁?”
夏无心不说话,而宋逾白一直不让她近身,她便也恼了,忽然撑着床沿力气,拔腿便往门外去,一把将大门拉开,顺手把棉被丢在地上。
“喂!”宋逾白一惊,几步跑上前,从她手里夺过门,咣当一声关上,又顺手拿过门栓,将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夏无心见大门关了,于是更为恼怒,扬手便要将门砸开,宋逾白上前去挡,不慎扯了心口,疼得弯下腰。
她一时又气又急:“你到底在寻什么人!”
“不是说要保护我,你又找别人干甚么。”她又补了一句,忿忿咬唇,随后干脆一咬牙,闷头撞进夏无心怀里,伸出双臂将她腰肢搂着,同方才一样。
不过这一次是面对面,且夏无心几乎未着寸缕。
挨着的肌肤很光滑,腰肢纤细,正好环抱着,很舒服,也很臊人。
这一招倒是有效,夏无心终于有东西抱,便不再乱动,再次僵在了原地。
宋逾白总算松了口气,红着脸暗骂:“果然是个小登徒子。”
她又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给夏无心换了身衣裳,又将自己身上脏污的衣衫换成干净的,给伤口上药,这一切折腾好后,窗外的乌云已然完全散去,露出一牙弯月,像是一叶轻舟,荡漾在清澈见底的深蓝的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