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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事情上,陈飞若和贺言有了一点小分歧,她转学过来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家里早就铺好了出国的路子,她八月就会去。
    陈飞若对贺言十分着迷,对贺言家里的安排也有些患得患失,自然也不希望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直到陈飞若听人说,贺言的步调是要和程樾的一致时,她惊了,怒了,还直接跑去质问贺言,是不是这样?
    再然后,陈飞若还惊动了程樾。
    *
    那天,程樾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里接待同学,而且彼此还不熟。
    程樾的母亲齐慧歆得知后,让阿姨备了一些茶点送到偏厅,就将空间留给她们。
    程樾坐在单人沙发里,仿佛看不见陈飞若脸上的愤愤不平,只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她面前。
    然后,程樾端起茶杯,说:“先喝茶润润嗓子,天热,容易上火,伤肝。”
    陈飞若一噎,刚要兴师问罪,就被程樾这不温不火的一句话泼着了。
    陈飞若喝了果茶,觉得味道不错,又吃了点心,心情跟着平复些,便开始直奔主题,将她的来意道明。
    她对程樾好一番“晓以大义”,希望程樾可以明白,贺言不是她的奴隶和跟班,更不是养的宠物,不要走去哪里都带着他,不要控制他的人身自由,影响他的未来前途,他要走什么路,应该让他自己选,再说了,程樾又不是他妈,凭什么决定这些。
    程樾一边听着一边微笑点头,在行动上认同陈飞若的道理,只是在思想上却开了小差。
    类似的狗血剧她也看过,小三或者正室约出来谈判,各自阐述着自己的立场和理由,每个人都举着“讲道理”的旗帜,试图说服对方对男人放手,给男人自由。
    那些剧情大部分都很低俗,唯一让程樾觉得还可以上的了台面,彼此都不伤面子的,大约就是电影《梅兰芳》里的那段。
    那梅兰芳身边的两个女人,用的也都是文明用语,聊的不仅是男人,还是这个男人的前途和艺术生涯。
    里面有句话,程樾也印象深刻,那个原配说:“梅兰芳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座儿的。”
    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艺术家,世俗情爱只会毁了他。
    程樾吃了半块点心,走神到这里,忽然被陈飞若叫醒,陈飞若正提出问题:“你怎么看?”
    程樾一怔,和陈飞若对上一眼,说:“哦,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对,点名扼要,分析到位。”
    陈飞若顿了几秒,抿着嘴唇,鼓着腮帮子,好像被程樾的软钉子为难到了。
    程樾见状,便笑着问:“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陈飞若这才说:“我想……你能不能劝劝他,不要这么固执?难道他出国留学了,他们家和你们家的关系就会疏远吗,你们两家的交好是这个决定的吗?”
    真是灵魂拷问,这个问题程樾也回答不了。
    程樾点了下头,说:“我会把你的意思带给他,也会规劝。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有个问题请教。”
    陈飞若坐直了,显得无比坦然:“你问。”
    程樾问:“你希望他出国留学,是你觉得那是更好的选择,是么?”
    陈飞若用力点头:“当然!那边的学校是我们家精挑细选的,我自己也有做功课。”
    程樾又问:“所以,你是希望他和你一个学校。”
    陈飞若反问:“不然呢?”
    程樾笑了:“那么这和你刚才说我的那些,又有什么区别呢,不一样也是在为他做安排么?”
    陈飞若愣住了。
    程樾放下杯子,又道:“我会去劝他的,不过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国内与国外,并不存在哪里更好哪里更不好的说法,要看适不适合。趁着这段时间,你不如也考虑一下国内,可别一棵树上吊死。”
    *
    等到陈飞若走后,程樾转头去了齐慧歆的画室。
    齐慧歆刚刚停笔,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头发高高挽起,见到程樾便笑着调侃:“谈判完了?”
    程樾翻了个白眼,在自己母亲面前毫不避讳,说:“想不到我人生中因为感情的第一场谈判,竟然是为了这种荒谬的事,为的还不是我的男人。”
    程樾将头靠在齐慧歆肩头,看着眼前的画,半晌又道:“其实我有点羡慕他们。”
    齐慧歆拍着她的背,问:“羡慕什么?”
    程樾说:“我也要十八岁了,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我为了他的前途而不顾一切奔赴战场的男人。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没有爱人的能力。”
    齐慧歆只说:“缘分的事,不能强求。那个人,也许在将来等着你呢。”
    程樾没接茬儿,只是想着,连最冲动的青春期都没遇到,以后成熟了,稳重了,大概会连冲动是什么滋味儿都忘了吧。
    将来就算遇到那个人,大概也只会谈一场理智的爱情。
    程樾自然不会告诉齐慧歆,她最近总是觉得自己正在老去。
    隔了片刻,齐慧歆问:“对了,下周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么过?”
    程樾说:“反正不在家里过,贺言说他有安排。”
    齐慧歆又问:“你跟贺言一起过?那可是十八岁的生日。”
    程樾笑了下,说:“不是您想的那种,不是二人世界,总之放心吧,我有预感,我那天会很开心的。”
    齐慧歆杨起眉:“说起贺言,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我记得你以前也有别的‘跟班’,但是到后来,渐渐就只有贺言了。”
    程樾回忆了一下,的确如此:“他们,不如贺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