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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希望公主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缱绻温柔的情话让元嘉打了个哆嗦。
爹的死变态。
这人彻底疯了。
没救了。
好在让人头皮发麻的情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为她穿好衣服,便起身离开,藏蓝色身影绕过屏风,自六角梅花窗柩处透来阳光将他影子拉得极长。
他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房间,元嘉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浑身被汗浸湿——遇到这种不做人的疯批委实要命。
咸鱼如她也撑不住。
好在他还担着和?亲使?节的名头,每日?的政务占去他大半时间,只有不忙了,他才会来这折腾她,要不然,别说是她,铁人也遭不住他这个疯法。
元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女郎,我瞧着侯爷的脸色不大对——”
珊瑚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床畔,便看到元嘉手?腕上与?下巴处触目惊心的捏痕,声音一下子提高八度,“侯爷他怎么您了!”
“没什?么,不疼。”
元嘉不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娇滴滴的贵女,这些捏痕看着吓人,其?实真?的不怎么疼,只是原主的皮肤跟她一样敏感,才看上去格外令人心惊。
“珊瑚,我觉得咱们的计划怕是行不通。”
她简单把自己与?秦夜天大闹一场的事情说给?珊瑚听,珊瑚这会儿还在心疼她身上的伤,再听她秦夜天的态度,险些把肺气炸,“行不通就行不通,咱们不走?这条路。奴还就不相信了,咱们离了他,难道还真?的活不成?”
但?珊瑚是一个积极向上的珊瑚,一个永不服输的珊瑚,秦夜天这条鱼没了,她还能迅速找到其?他鱼,“女郎,奴觉得斐郎君也挺好的,要不,咱们试试他?”
元嘉:“......”
果然珊瑚姐姐永不认输!
元嘉到底比珊瑚多了几?分良心,“斐郎君也不容易,何苦害人家?此事不必再提。”
“斐郎君也不行......那,库罗王子呢?”
珊瑚的困扰只有一瞬,很快,她浑身再次散发睿智的光芒,“女郎,奴听闻库罗那里的风俗与?大盛大不相同,老王死了,新王便会娶老王的姬妾,如今的库罗国王年逾五十,白发苍苍,只怕没有多少时日?可活,而库罗王子却正值血气方刚!王子正当壮年,女郎青春貌美,女郎与?王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元嘉:“......”
这很珊瑚姐姐。
“等到了库罗再说吧。”
元嘉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对这个想法同样不报任何希望——她可不觉得秦夜天会让她活着走?到库罗。
尤其?是今天她疯狂作死之后。
只是可惜了珊瑚,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陪她一起死。
点?心吃得太多有些噎,她就着珊瑚的手?喝了一杯水,漫不经心问道:“斐郎君这几?日?可曾过来了?”
疯批秦夜天简直就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她总得为珊瑚打点?一二,不能让珊瑚跟她一块死。
.......
七月是鬼节,到了晚上,路口随处可见身在异地给?地下的家人送纸钱的行人。
拿根木棍画个圈,嘴里念念有词,另一只袖子擦着泪,好似自己真?的十分思?念连模样都记不清的早死亲人。
城楼上的秦夜天嘴角微勾,轻蔑又嘲讽。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怀念,懒懒把脸转到一边。
他坐得高,另一条街的景象被他尽收眼底。
这是一条通往阙水的街,路上哪怕有行人烧纸钱,也丝毫不影响街上花灯如昼,少男少女们结伴同行,或猜灯谜,或看花灯,或买上一串糖葫芦或者糖人,总之幼稚得很,叫人看了便想笑。
猜灯谜的店家兔子灯做得好,台子前围了一大群人,有才学斐然的郎君猜中灯谜,结伴的女郎笑颜如花从店家手?里接过兔子花灯,灯火映照下,女郎面红如霞。
恰到好处的娇羞似乎能传染人,猜中灯谜的郎君此时也面色潮红,在众人的起哄下拥着女郎去阙水放河灯。
这似乎是每一对情人都会做的事,猜灯谜,看花灯,放河灯,而后找个僻静地方,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
这些事情,他与?元嘉也做过,只是没做全而已——不曾猜灯谜。
他那夜有事出来得晚,等他出来时,兔子花灯已经没了,他听秦四说她一个灯谜不曾猜到,气呼呼去遗风楼大吃一顿来消气。
那时的他听完秦四的话哑然失笑,心里想着她该等他一下的,若他在她身旁,所有的兔子灯都会是她的。
但?她没有等。
又或者说,她从来不会等他。
也不会等任何人。
秦夜天又抿一口酒。
阙城地处西北,昼夜温差大,凉凉夜风拂面而过,抹额末端与?高高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