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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带彩礼多的,自家儿子就不行呢?雷松远原本就吃拿没够,能受这个亏?
雷松言呵呵一笑道:“当初不是说只要兰儿那丫头点头同意了,就能给四郎当媳妇儿吗?可问题是你们也没有去争取一下,就让那丫头走了。如果能留下来好歹知根知底,彩礼钱一文都不用花。”
“可拉倒吧,那丫头成天跟三郎勾勾搭搭的,知道三郎不娶她直接一跤跌了个半死。她跟我四郎能踏实的过日子?大哥不是我说你,啥好事儿你都占了,凭什么啊?”雷松远死活不松口,嚷嚷道:“我也不求别的,爹,我就给我四郎求个前程。二郎老实巴交不是那块料,但是咱四郎聪明啊!只是没了读书的机会,否则也能考个官儿让您老享福不是?”
雷家算是小富人家,如果没人读书,其实赚的银子已经能足够花销了。可是之前供老大雷松言读了好多年书,啥也没读明白,从几个孩子启蒙情况下挑出了三郎,又是好几年,总算是有了盼头。如今这种情况,雷老爷子怎么可能会分散自家资源供别人读书呢?
而且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也该开蒙了,他还得给小儿子留点儿银子呢。
雷老爷子吐着浓郁的烟气,半晌道:“老大,老二说的没错。当年咱们祖上当了官,光宗耀祖,带着一家老小跟着去享福。要不是后来出了事儿,咱们现在在安城还能住大院子大房子呢。”
安城是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县城,算是进京要道,非常富饶。当年雷家先祖就在安城做了知府,银子捞了大笔。后来因为站队问题被拽了下来,雷家就凋零了。后来雷家就散了,雷老爷子的父亲带着一些银子和值钱的东西回了这边,路上也卖掉了不少丫鬟仆役和小妾,到了这边置办房子跟地,好歹是住下来了。
这边说是雷家祖宅,可是已经出去好几代人。之前家祖为了读书卖掉了祖宅和地一去不回头,这次回来也只能重头开始。
雷老爷子因为一直抱着自己是当官人的后代,向来瞧不上什么泥腿子农民,跟邻居亲戚们关系只能说一般。在他眼里,只有族老村长还能说几句话,其他的也不过只是姓雷而已。
他是一个为了往上爬能不择手段的人,当初为了把看不顺眼的雷松海跟他那一家子拖累赶走,什么八字不合方克自己和三郎这种事都能说得出来,要把人直接除族,更别说其他的了。
雷老爷子磕了磕烟袋锅子,看向放假回来的三郎,继续道:“到时候不止四郎,咱们家一家老少都能跟着三郎出去过好日子。这几个兄弟们也需要指望三郎给求某个好差事。否则为什么有的人需要全族勒紧裤腰带的供呢?不就是因为这个?”
雷松言不敢说话了,只是心中十分不忿。
三郎沉默不语,他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计较的。当初引着私塾先生说出了京城那个学院有名气,可以让自己过去读书这件事就是为了远远的离开这个家。他作为一个读书人,真的厌烦死了这些鸡皮蒜毛的破事,什么谁吃得多了干得少了,饭桌上就各种不消停,吃个饭都吃不心静,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能好好读书了。
从村学到县学也只是他迈出去的第一步而已。
雷老爷子看三郎不吱声,心里有些不愉快,便点名问道:“三郎,你是咋想的?”
三郎抬起头,思忖片刻道:“我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家里为啥供着我去读书,不就是因为希望我能光宗耀祖吗?只是光靠自己死读书是不行的,我得多去看看那些能人咋做文章,咋写卷子。可是这些都需要银钱。可是只要是我读出来了,京城给我分了官儿做,那我就能带着爷奶爹娘叔婶跟兄弟们一起去发财。这个东西我也能写下来,但是……”
雷松远着急道:“写就是了,还但是,但是啥啊!”
三郎叹气道:“但是我怕写下来之后就总是惦记,若是一直考试都能考好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一次考坏了,一想到这个,怕是吃睡都难。我有的时候就想,全家人以后过好日子,大把的赚银子,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万一真的没当上官,那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雷老爷子点头道:“确实也不能逼的太紧了,读书就得踏踏实实的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嘛。老二你逼着三郎写什么玩意的,就是信不过三郎,怕自己吃了亏。”
雷松远哼了声,道:“我就是怕我四郎娶不到好的媳妇儿。那村里村姑一个个傻憨憨的屁都不会,绣花针都缝不起几针,光靠土里刨食儿能赚几个钱?不是我说,看看老三,他媳妇当年是带了东西来,但是三脚闷不出个屁,粗手大脚的啥也干不明白。再看看大朗媳妇儿,说话细声细气,绣个帕子还能卖好几个钱呢!”
这是男人们的“商谈会”,女人们如今正在外面闷头干活呢。原本今天是打算要去赶集的,可是雷老爷子不给出钱,他们又不可能拿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银钱去给这一大家子买东西,干脆谁都没去了。
家里有白菜萝卜,村里买几块豆腐猪肉,凑凑合合把年过了就成。
雷老爷子向来不注重全家人热热闹闹的干活这种事,在他眼里,凑在一起做个吃食是掉价的行为,人家当官的家里都是只等着吃的,自然有下人去张罗这些。
雷家没有下人,那就只能女人家去做了。这也是铁定的规矩,孔氏也必须遵从。
因为屋里没有女人,雷松远说话更是没把门的了,“咱家几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