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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秋。”
萧放刀在桌前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那叠垒起的书册,轻轻颔首:“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这人坐下时给人的压迫感比她站立时更甚,何至幽缓慢而谨慎地品味着这股威压:“那么,萧宗主究竟想知道什么?”
萧放刀的视线从书卷与散落的骨牌上移开,直截了当切入主题:“杜含秀给你的东西?,你用在了何处?”
何至幽微微一愣,用眨眼掩饰又像是装出?了几分错愕:“杜阁主的……您是说那些?毒药?我确有钻研医毒之道的喜好,那次也是我对玄鉴姑娘冒犯在先,可我无意伤害她,除此之外也不曾、更不会对绝情宗的人施害,您怀疑我把它们用在哪里?”
萧放刀眯起了眼:“当真?你没想过用它来控制玄鉴?”
何至幽凛然道:“她是我的朋友。”
萧放刀挑了挑眉,像是暂且相信了她的说辞:“好吧。何盟主的尸骨找到了么?”
杀人凶手关心死者的尸骨,确实显得图谋不轨。
但何至幽仍旧维持了那份礼貌:“不曾。二叔既是主动跳崖,便不想让我们在此事上多?费心力。何况,盼天?原下乃万丈深渊,即便要派人搜找,也许时日筹备。萧宗主关心这个,是怕二叔死得不够彻底?”
萧放刀微笑:“应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死活。”
“我不明白。”何至幽耿直道。
“何成则身?死一事自然无可争议。”萧放刀缓缓道,“但他?为何不愿把尸骨留给敛意?我想不可一世的何盟主还不至于如?此痛恨自己。究竟是死前发疯,还是害怕旁人从他?的尸体中验出?什么对敛意、对何家不利的东西??”
得意忽而发出?咯吱一响,年?老失修的木质器具经?常迸出?这类声音,但这道锐响比往常都要刺耳,它适时地掩盖了何至幽一次失常的呼吸。
“我方才说错了,其实你从不做多?余的事。”萧放刀举起那副假面,透过其眼眶轮廓去?看何至幽,“就?譬如?这个,它雕工精巧,举世无双,但精巧的不仅是外面,还有里面——鼻骨缝隙下的凹槽可以开合,难道二小姐有什么东西?要常常贮于其中?”
何至幽盯着假面之后鹰隼般的眼睛,一声不吭。
“你惯常把毒药藏在身?上,不,应该说你喜欢把自己常用的物什变成毒物,衣衫、书册……或是这些?骨牌骰子,这的确足够隐蔽,但也十分危险。”萧放刀笑道,“我猜面具里的粉末应是你为自己准备的解药,不过若是普通的毒,你提前服用解药即可,没必要如?此麻烦。除非此毒毒性特殊,非一次、一时、一日可以得手,若要经?年?累月常伴毒物,自然也需时时刻刻加以防范。”
“……”
“二小姐久居深闺,能够以此法下毒的对象寥寥可数,你当真觉得自己可以瞒天?过海、永无人知?”
何至幽瞳珠稍转,抬头道:“萧宗主亦是在见?过我后多?番试探才有此推论,我想旁人恐难有这等智慧。只要你不外泄,便不会有人知道。”
“不错,不错。你也知道你承认得愈快,我反而会愈怀疑自己的结论。但惊弓之鸟会比平时更容易露出?破绽,咽喉的疼痛分散了你的心神,所以你的表演稍逊从前。这个叫——乘人之危。”
“……”
“你可以得意,但得意忘形的下场往往是失去?一切。”萧放刀将面具递还给面前之人,然后掸衣起身?,走向桌案前半敞的户牖,“何姑娘,其实这并非什么高明的伎俩,无人发现不过是因?为你还什么都不是。但成为庄主之后,你的一举一动便会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视,即便是阴沟里的老鼠,他?们也能数清它身?上有多?少虱子。”
萧放刀蓦然挥袖,一道寒光射出?,窗外顿时响起一声痛呼。
“看,这里就?有一双。”
何至幽未看清萧放刀的动作,也不知那暗器究竟是什么,见?外头良久没有动静,心中怒惧交加:“萧放刀只用剑杀人,你竟——”
“哦,原来这就?是你方才不怕我的原因?。”她憬然道,“可惜,这话?的确不假。”
萧放刀踏碎窗棂,破牖而出?,一把将欲通过装死躲过此劫的尤彰扔回致虚楼,飘然而去?。
尤彰在地上滚了几圈,手脚并用地爬到何至幽身?前,脑门被飞蝗石砸出?的血痕之下是一副极度惊惶的面孔:“二小姐,属、属下没有偷听,属下只是担心那贼人对您不利,绝不是故意窥听。”
寂静中,他?不安地顺着她的裙摆一点点向上望去?,终于看到那张由他?亲手缔造的一半狰狞一半秀美的诡异面容。
“我让你守在门口,为什么不听话??”
“您不许护卫靠近,属下不敢离您太远,倘若萧放刀有何异动,属下在门口根本接应不及……是我擅作主张,请二小姐责罚。”
何至幽面色沉冷,语气更不含一丝感情,道出?的却是令尤彰大为感动的四?个字:“我相信你。”
无论是杀了他?还是怀疑他?,皆会令萧放刀得逞。
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
萧放刀省略了事情经?过,将结论告诉了许垂露。
“你是说……何成则的死与她有关?”
“嗯,我想,他?死前应是反应过来,才会当机立断做出?了最利于何家的选择。封棺之前必要验尸,若他?的尸体被验出?什么对何至幽不利之物,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