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会对顾之洲心软,只要他一垂眉、一抿唇、一低头,尤其是羸羸弱弱让他咬自己的时候....傅骜的心就开始发紧。
他不知道这种感受意味着什么,心中疑惑重重,可仍然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或许顾之洲于他而言也是有真心的,或许他真的没有利用过他,又或许他嫁给傅拓野真的只是意外
*
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但对吃软不吃硬的傅骜示弱总是没错的。
顾之洲垂着头,妄图用傅骜的软肋让他闭嘴,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属于傅拓野的脚步声。
心乱的很。
养父与养子,娇妻与小妈。
无论哪一个标签都足以让傅拓野误会加爆发。
更主要是:顾之洲怕两位反派打起来,躲在地下室的炮灰连逃跑的空间都没有。
那可真是太惨了。
百试百灵。
顾之洲感觉自己腰上的手微松,身前的好大儿也离得他远了一些,虽然两人还是躲在黑暗里,但最起码傅骜不抽风了,不再大声质问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重新安静了。
可是下一刻,刚刚松开的手臂却徒然缩紧。
稍稍远离了他的好大儿又再次贴了上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阴影中、灰墙上,顾之洲只能通过微弱的门缝灯光窥探傅骜的表情,可是还没等他看清楚,却只觉得一道热烈的气息迎面而来。
旋着冷雪的清傲。
让我信你也不是不行。傅骜沙哑的嗓音从面前传来,一阵比一阵急促,他转眸看了一眼门外逐渐逼近的傅拓野,回头,微笑。
我让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顾之洲顺着傅骜的目光看去,再看见傅拓野的一刻,生理性腿软。
让我咬你。
听见这句话的顾之洲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到门外的傅拓野,赶忙速战速决般的转过了身,大气都不敢出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颈。
而傅骜却好像听不见门外的脚步声般,又或者听见了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笑着,下一刻,环着怀中的男妈妈翻了一个身。
顾之洲:?
我确实说要咬..
但我要咬前面。
并且,我要当着傅拓野的面,咬你!
作者有话要说: 傅拓野:big胆!
第40章 、大猫猫
傅骜看着男妈妈, 顾之洲看着好大儿。
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氛围,有多奇妙呢?奇妙到那一瞬间他们都自觉忽略了已到门口的脚步声。
你个逆子...你刚刚说什么?
顾之洲想问问傅骜。
可是反派之桀骜不驯的狂野校霸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便面朝前的将顾之洲逼在了怀抱里、墙面上, 地下室的冷风吹来, 撩起两人的碎发。
傅骜俯身, 低头,微微偏移的头部, 朝着男妈妈的侧脖颈而去, 微硬的发梢扫过, 染起一片静电。
咄咄逼人,越发靠近。
门外的脚步声亦是。
踢踏的拖鞋声停留在了地下室大门外, 傅骜毛绒绒的脑袋、温润的呼吸、贪婪的she尖掠过顾之洲的侧颈。
耳边的重音...脖颈的湿润...
终于,这同步进行的两边,迎来了千钧一发的一刻。
顾之洲一下捂住了傅骜递上来的唇, 接着转身, 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在保证他安全的同时给了他一个凌冽的眼神。
赶紧躲起来!
我为什么要躲?被顾之洲推搡着, 拉开距离的傅骜站在阴冷的台阶上, 表情比台阶还阴冷。
你躲不躲?顾之洲不容拒绝般的盯着傅骜。
这就是反派吧, 这就是变态吧。
喜欢刺激、疯狂、害怕、畏惧、战栗。
可是炮灰工具人不喜欢啊, 因为每一次这种生命上蹦野迪的行为,都会是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过程。
傅拓野很奇怪, 从消失不见到忽然出现都很奇怪。他绝不像表面上那么良善, 他现在对顾之洲越顺从,顾之洲就越害怕。
而本来就已经很害怕了,结果现在倒好儿子们也疯了!
从前面咬他, 还当着傅拓野的面?
咬完之后,傅骜还有没有命,顾之洲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没命了啊!
他一次次的愿意让傅骜咬也是这个原因,不是他圣母心泛滥,也不是他不知道他们是反派,而正是因为他深知这一切,才启动保命原则第二条:拗不过反派的时候就顺从他。
宠!往死里宠!
再加上傅骜吃软不吃硬,顾之洲表现的越顺从越愿意,傅骜反而不会真的咬了。
所以就现在来说,顾之洲也认为傅骜并不会真的咬他,更不会当着傅拓野的面。
他们的养父是什么人,儿子们还能不知道么?
果然,傅骜凝视了顾之洲片刻,在傅拓野推开地下室大门的一刻,折身走进了一间地下室。
那晚顾之洲被黑豹压在身下的地下室。
吱呀
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像是从地底悬起的阴风,打着旋的从底部往上升起,吹起了顾之洲凌乱的衣角,充血的耳垂红如血默。
原来你在这里啊。身后传来熟悉的低音炮。
顾之洲转身,看着眼前几乎跟地下室大门一样高挺的身影,细微的光芒从他健壮的身后挤进来,光亮全被他堵住了,顾之洲看不清傅拓野的表情,只觉得他像是一只老鹰。
而自己则是被他抓住的小鸡。
.....
在还未恢复的紧张以及极度的焦躁下,顾之洲在看见傅拓野身形的一刻,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处楼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毫不意外的闪了一下。
整个身体向后一空,一只温暖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他。
是傅拓野。
他向前一步,及时的捞住了他。手掌贴在他的腰侧,身体微微前倾。
老婆,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也很蛊惑,听在耳里,动则千里,莫名的顾之洲就想起了与傅拓野的两天两夜之行,血红的耳垂更热了。
他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傅骜的方向,见毫无好大儿的痕迹后,长舒了一口气。
千万别冒头、千万别冒头,顾爸爸的性命就在你身上了啊,我的儿!
没...没事...顾之洲迅速的调整着自己紧张的情绪,怎么了,你...找我?
看你半天没有回房。傅拓野的视线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顾之洲,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最后韵味十足的看向了顾之洲的身后,地下室里一排排的房间。
!
傅拓野是发现什么了么,为什么表情忽然间这么的深沉?
顾之洲一直觉得傅大反派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再看小宠物,养成计划里的那种小宠物,可以宠溺、玩耍、戏弄,甚至还能发泄。
倒不是恶意的那种发泄,而是身体上、情感上的那种.....你懂得!
我们回屋吧。在眼前男人的目光移向傅骜那间地下室的前一刻,顾之洲猛然抓住了傅拓野的手腕。
纤细的手掌环着男人,无端端的用了点力。
顾之洲的手很小,男孩子中算是手很小的那种了,以至于以前打篮球时总是脱手,原世界也好,书中的这个世界也好,总有人开他手的玩笑,说他这么小的手能用来干嘛,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而顾之洲却只是笑笑,一手拍上了他们的头。
现在,顾之洲就用这只打人的小小手抓着傅大佬的手腕,根本抓不全,堪堪也就环住了多半,莫名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傅拓野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顾之洲抓着他的手,明明就只是抓个手腕,可害羞焦灼的模样却像是抓着什么似的。
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老婆,这么想要啊?
....
疯了疯了,傅拓野流氓起来真得不是人。
我不是..我只是累了。
少年嘀嘀咕咕的说着,抓着傅拓野的手微松,却在落下的一刻又被男人牢牢抓住,有什么硬咕咕的东西递到了顾之洲的手里。
他诧异的张开手心。
一颗大白兔奶糖悄然出现。
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一定饿了吧?
看着自己手心的大白兔,顾之洲陷入了沉思。
他这是被投喂了?
一块大白兔奶糖??
顾之洲诧异的抬头。
知道你喜好吃甜,先垫一口,回房还有零食。
是的,傅拓野有满柜子的零食。
谢谢。
顾之洲看了两眼手心的糖,打开,吃掉。
他倒不是有多饿,主要是怕一会儿被折腾,没有能量招架不住。
想逛逛么?
猛然听见这声的顾之洲抬眸,却只觉得脚下一空,傅拓野已经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向着地下室内部走去。
男人抱着怀里的少年,一只手还插在裤兜里,只用一只手臂便稳住了顾之洲的身形。
虽然知道自己绝不会掉下去,但顾之洲还是不放心,于是伸手搂住了傅大佬的脖颈。
男人的嘴角微勾,似乎被顾之洲的这个动作取悦到了。
他的身体很温暖,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闻起来莫名的让人安心。
由内到外的安心。
地下室的阴风一如既往,可奇怪的,挂在傅拓野脖颈上的顾之洲却不觉得冷。
他不知道傅拓野为什么突然会从楼上下来找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刚才听见了什么,更不知道现在的他有没有发现傅骜的踪迹。
目光只是自始自终的望着自己。
特别深情。
有一种人他们的目光自带温柔光环,就连看垃圾桶都贼啦啦深情。
但傅拓野绝对不会是这种人,明明第一次见他时,目光冷的像冰。
抬眸与他对望,不带一丝感情的说过。
不认识。
既然现在换了一个模样,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反派大佬傅拓野在进行捧杀、宠杀,或者是废物养成计划。
捧他、宠他、关心他、让他以为自己很重要再在合适时机将自己弄死。
嗯这才是反派。
想到这里,顾之洲无言的抖了一下。
别怕。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伸出,牢牢的环住了他的腰。
还不忘磨了一把。
我回来了,你什么都不用再怕。
顾之洲怔怔的点头,似乎是很认同一般。顺着傅拓野的动作从他健硕的手臂上滑下来,注视着傅拓野一间一间的推开了那些上着锁的房间。
男人站在顾之洲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像是领着他参观自己的领地。
顾之洲一点也不想看。
没什么干看什么地下室,这是他炮灰该来的地方么?知道真相的工具人都得死!
可是傅大反派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若不看,他现在就得死!
更何况他们身后的地下室内还有藏起来的好大儿傅骜
既然如此。
那就先看一波吧,到时候大不了再装瞎。
装瞎小天才如此想着,看向了眼前密室状的地下室。
内里的情况和之前所见的大猫密室差不多,或大或小的房间内布满了野兽们活动过的痕迹、满地的骨头与日积月累的血腥。
看一次吓一次,顾之洲不解的问道:这是
这是我们眷养野兽的地方,以前这些地下室里都住着野兽,也是你曾经见过那些野兽们的同伴。
同伴?我所见的那些不是全部?天啊,傅家到底在自己家里养了多少野兽。
嗯。傅拓野给了顾之洲肯定回答,看向了眼前排列整齐却像是烙印着古老痕迹的地下室,泛着红光的黑眸中有一丝阴暗的色彩闪过。
再低头之时,却见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的顾之洲不知何时,已经缓步的走进了一间最大的密室,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墙壁上野兽们留下的深深凹痕,指腹划过墙壁上积年累月留下的残血。
少年回头与他相望。
现在那些动物们呢,去哪了?顾之洲问。
片刻后,傅拓野直视着他的眼眸,回答道:死了,被杀死了。
顾之洲:...???
什么叫被杀死了?谁杀了他们....人类么?
顾之洲想起了傅绮曾经和他说得话,那些巨型野兽全是人类的实验品,被不断的改造、伤害...无所不用其极。
残忍!太残忍了!
注视着墙上的痕迹,摸过粗糙的墙壁,顾之洲突然为野兽们感到惋惜。
如果曾经住在这些地下室里的野兽,都如同黑豹一般有灵性、通人性,不伤害人类,甚至还会还会保护人类,那他们比起是可怕的野兽,更像是人类的伙伴。
不该被伤害、被放逐、被抹去。
真可怜,顾之洲摩擦过墙壁上的痕迹,感叹的喃喃。
蓦地,脚下却是一空。
傅拓野突然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放置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桌子连接着铁链,此时这么一动,条条铁链发出了瑟瑟的碰撞声。
就像是某种阴魂在哀嚎。
顾之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诧异的看向了傅拓野,而男人已经蹲在了他的面前。
从顾之洲这个角度看去,就像男人单膝跪地,正进行着某种隆重的仪式。
求婚么?
不不不,顾之洲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献祭!
反派大佬跪地。
不是死便是亡!
啪
拖鞋从少年的脚上褪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双白嫩的脚暴露于空气中,骤然的冷空气,让顾之洲冷不丁的瑟缩了一下,脚趾无意识的蜷缩。
傅拓野蹲在少年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脚。
炽热的温度碰触上了冷硬的踝骨,像是被烫了一般,顾之洲一瞬就想往回收,却被男人牢牢地握在了手掌之内,指腹一点一点的磨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