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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职业嗅觉用在我身上,是不是不太地道。”见傅博宇挑眉就要反驳的样子,顾瑾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西城刚开盘的电影院,想撤资?”
    “拿投资商的身份压我,”傅博宇被不轻不重地威胁了一句,也不恼,只道,“是不是不太地道?”
    顾瑾年懒洋洋地笑了一声,没再搭腔了。
    傅博宇望着他这副神色,在心中了然地“哟”了一声。
    这年头,铁树也开花了啊。
    刚认识顾瑾年的那几年,他总是觉着,这个人仿佛什么也放不到心上的。
    因着学生会这层关系,他跟顾瑾年交集不少。会里会外,见过他在党会上当着团委老师的面安然入睡的样子,见过他在学校的后巷里管班混子要烟的样子,偏偏,本校邻校的姑娘们还都被他这副又浑又痞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络绎不绝地在各种地点告白送情书,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眉目冷淡的一声抱歉。
    总之,向来以完美主义作为做事准则的傅博宇,最开始对顾瑾年是极看不惯的。直到他偶然知道了顾瑾年家里的事,又听人说看见顾瑾年在几家店做兼职,他才明白,或许这副目空一切的漠然,也并非是顾瑾年想要的。
    这让傅博宇对让顾瑾年露出这样神色的“有些人”,愈发地好奇了。
    今天他不把这个内幕旁敲侧击地问出来,都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的饭碗。
    傅博宇这么想着,状似无意地问,
    “这么久没见,跟师兄喝两杯?”
    顾瑾年看出他的不怀好意,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一会得开车。”
    “新程的消息不放可以,”一次没套路到人,傅博宇当机立断换了种方式,“拿别的消息来换。”
    “老规矩。”见傅博宇寸步不让,顾瑾年干脆指了指网球场的方向,“赢的人提条件。”
    傅博宇二话不说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顾瑾年又是一声笑。
    他们正要往球场的方向走,顾瑾年手机忽然响了两声。他看了一眼屏幕,对傅博宇道,“接个电话。”
    傅博宇颇觉有些手痒地掂了下球拍。
    顾瑾年刚一接起电话,就听顾母焦急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阿瑾,你在哪?你爷爷摔了一跤,现在人被送进医院了。”
    直到顾瑾年匆匆赶到市立医院,听到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急着进房间,而是先在傅博宇发来的信息下回,
    “没什么大事,就是腿伤得住几天院。”
    见傅博宇几乎是立即回了一句“那就好”,他又在底下补了句,
    “赌约改天。”
    “我就是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在台阶上了。”他刚按下发送键,病房里头反抗的声音变得愈发激励起来,
    “儿媳妇你别听医生小题大做,你扶我起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
    “医生都说了让住院观察。”紧随其后的是顾母左右为难的声音,“爸你就安心住几天吧。”
    顾瑾年叹了口气,在老人“我都和隔壁老孙约好了明天打麻将”的不满声中推门而入,望着绑着固定器却精神矍铄的老人道,
    “住院和护工的费用已经缴过了。”他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苹果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
    “至于麻将,我已经帮您推了。”
    顾爷爷在顾瑾年理所当然的语气里怔了两秒,才横眉质问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顾瑾年好脾气地道了声歉,却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一副“事已至此,您左右还是要乖乖住院”的姿态。
    气得顾爷爷拿起一旁的拐棍儿,在顾瑾年腰上狠狠敲了两下。
    顾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协警,他在位置上清廉又勤恳地干了几十年,落了一身的好名声,好不容易教导出一个,人见人夸的好儿子,却被上天夺走了。
    顾瑾年曾一度觉着,“善恶到头终有报”这种催人向善的说辞,无用又荒谬。
    可这个晚年丧子的小老头,似乎并没有怨天尤人地过分沉浸于悲痛中,反而更多地是对顾母的安慰和劝解,一个六七十岁,行动不怎么方便的老人,丧礼后的风雨寒暑,几乎每日都在两个家庭之间来回折返,就为了做一顿简单的晚饭。
    “儿媳妇,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但饭还是要好好吃。”
    “你还有瑾年要照顾,身体可不能先垮了。”
    “做爹的还不清楚自己儿子,他要是还在,指定也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你们的路,都还很长呢……”
    如果不是偶然听到,深夜里他对着老伴遗像的自言自语,那个时候的顾瑾年恐怕真的要以为,这位老人就像他展现的那一般,顶天立地无坚不摧。
    世间万事,总是知易行难。正如知善易,行善难;知恶易,改恶难。
    可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