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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得她的耳垂都着了火。
毕竟是听清了。
她紧抿着唇,他问:“好不好?”
她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她两只脚飞间距被他挤成了等肩宽,微凉的空气侵入她的毛孔,凉丝丝,空荡荡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栖栖遑遑地看向墙壁的光影。
手机铃声突兀地想起来。
她低了头,看见——
箭在弦上。
可她却受了惊,睁大了眼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薛女士。
她的妈妈。
电话尚未接通,诅咒似的教诲密密匝匝地响起在她耳边——
[女孩子不能轻浮,一定要自爱]
[如果不能确定对方会娶你,别轻易和男人做那档子事,太掉价,叫对方看轻你。]
[你妹妹我是不担心的,只是从前没人教你,怕你懂得做人的品行]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该干干净净的]
她的眼睛瞬间充血似地红了,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
原本游刃有余的谢如琢一怔,旋即对着镜子,从她身后,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哑声儿道:“别哭。”
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轻声安慰:“不要也没关系。”
他的眼睛透过面前的照片玻璃墙中空出来的一块儿镜子看着她,有成年人的深沉,也有属于少年谢如琢的纯粹与心疼。
而手机,仍旧一遍又一遍响起。
她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接通电话的那一刹,她扭头看着他,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第68章 68 我们应该结婚。
“好。”谢如琢在阮糖的耳边应。
手机里, 中年女人优雅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你在哪里?”
突然的锐痛传来,她紧咬下唇, 手机险些脱手掉落在地。她猛吸一口气,眼角滑落了晶莹的泪珠。为了能有个着力点,她指尖往免提键上一划,将手机扔到了照片墙前的黑漆木桌上。
她整个人被谢如琢拥着,也挨了过去。
像是极致的黑与白在相互映照。
墙壁上他偷拍她的视频,像是她短短一生走马灯似的写照。
从毛孔中淅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微妙的、不能叫人听去的声音掩盖在手机里的质问声中, 像是光天白日下乖乖在人给她规定的轨道上行走的蝼蚁脱了轨, 像是手无寸铁的奴隶对暴君无畏的反抗。
她的血液沸腾着、尖啸着。
然而她的目光却柔成了含了冰棱的水, 声音也多了几许平时没有婉媚。
“有事吗?”她问。
阮母站在医院的走廊的里, 焦躁地来回踱步,高跟鞋的鞋跟敲在地板砖上“哒哒”地响。她甚至没能注意到手机里传来的异样的声音, 满腔的怒火都被那轻描淡写的一声点燃。
“有事吗,”她冷笑, “你问我有事吗, 哈, 你问我有事吗, 你该问的是你妹妹有没有事!她这么忙, 为了中午回来和大家吃顿团圆饭, 都出车祸了, 你呢?你跟我说你没时间回来?你怎么是这么一条白眼狼呢?”
阮糖眼前光影的变幻似乎都加快,而谢如琢沉默着,听着这一场难堪,不敢擅自发表什么高见, 更不敢为她强出头。
她这样一个人,最怕的是怜悯、施舍,是别人给她她本不想要的东西,叫她心里欠下债。
他只是照她在耳边要求的那样,更迅疾猛烈了些。那暧昧的声响,充盈整个房间,叫阮糖的心都在发胀,就连听到阮母这样尖锐的指责,都生不出半分难为情与妥协。
她只是问:“是我让她出车祸的吗?”
“是我撞的她吗?”
嗓音轻飘飘的,仿佛落不了地。
阮母被阮糖问住了。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大女儿总是用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慢条斯理讲着她认为的道理,一旦人噎她两句,她便不知所措说不下去了,没有半分风采可言,实在是可怜又可笑。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她的女儿。
于是,又变得可恨起来。
她总是为阮糖长成那不讨喜的性格而找原因,找来找去,都只可能是在山里成长的那些年没叫她学好,万万不可能是因为她。
她的大女儿何尝这样不留情面甚至刻薄地噎过人?
然而,不论阮糖什么样,在阮母眼里,她自己是没错的,错的只可能是阮糖。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从前还只是小气,现在又刻薄起来,你在外面真是野了心了!”
“你妹出了车祸,你也不关心两句,不说马上过来,反而说这样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
阮糖被抱上了书桌,她双臂揽上谢如琢修长如玉的脖颈,喘着声气儿冷笑,“我是个什么东西?上个月我一个人在医院做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