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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岁的谢如琢褪去了少年的清冽, 变得更成熟更有气势,像一壶醉人的醇酒。
他低笑一声, 倾身凑到她耳边,连身上沉静的桂花香仿佛也变得惑人起来。
“你说是什么?”
阮糖几欲窒息,面颊、耳朵仿佛都着了火。
她张了张口,想说“我怎么知道”。都说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傻,心甘情愿做尽一切傻事。此时,阮糖仿佛降了智,大脑都成了一团浆糊, 一切都只凭本能。
只是, 她的话刚滚到舌尖儿, 就对被对方堵了回去。
他轻轻笑着:“是我女朋友。或者说, 老婆?”
最后两个字, 他故意的,唇畔离她的耳垂很近, 说话时有热流涌进她的耳洞,像是在叫她, 使她整个人仿佛成了煮熟的虾米。她想说, “请你不要骚扰我”, “你这样对一个路人不太好, 一点都不讲男德”。
可是, 她舍不得说出口。
这是她悄悄在他背后望了那么多年的谢如琢, 她怎么忍心置他于尴尬的境地?怎么忍心看他受到一点点来自她的伤害?
她和那些伤害她的人不同, 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为了自己而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况且,那样的推诿并不磊落。
她说:“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个?”
“你说呢?”他温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耳颈,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 阮糖感觉有很多目光看过来,甚至有骑着摩托路过的好事者冲他们吹了声口哨。
“我什么都不想说。”阮糖显得过于乖巧,倘或叫她父母、弟妹、亲戚们看了,兴许又要说她木讷,是难以成器的朽木。
由于从前的经历,她对异性一向是害怕拘谨的。当对方是谢如琢时,更甚了。
“麻烦让一让。”她礼貌地请求着。
谢如琢始终挡在她前面。
他直起身,修长漂亮的双手插/进裤兜,低头看着她,说:“我知道你记得。”
他想补上一句“我的小AI”的,皱了皱眉,没说出口,觉得那很油腻,也不是他的风格。
“假如你不记得,我这样,你肯定会给我一巴掌,然后让我滚。我要是不滚,你大概会报警。”
阮糖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自己漏了馅儿。
当谢如琢走过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知道是她。后面的行为,不过是鸵鸟式的回避、自欺欺人罢了。
她抬起头,小鹿一样的湿润的目光盯着他,“我……”
片刻后,她自暴自弃,放弃治疗,“你怎么知道是我?”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作为系统草泥马存在时,并没有暴露身份信息。
正因为有草泥马这个外形的掩护,她才敢做出那么多疯癫、甚至匪夷所思的行为。
譬如犯花痴。
譬如卖萌。
譬如唱各种奇奇怪怪的歌自伤自怜。
譬如偶尔调侃尚未性成熟的谢如琢,看他羞涩但依然自持的模样。
譬如和谢如琢同床共枕玩笑性地问他要不要酿酿酱酱可以把她当充气.娃娃……
譬如各种吐露自己喜爱他的心声。
譬如……
阮糖脑海中闪过一条又一条内容,只觉能让自己社死的条目简直不要过多。
谢如琢说:“谢腾飞袭击我之前,我看见了。”
随后,他简要地向阮糖说明,他死后,回到了小时候但没有记忆。在另一个世界死去后,他发现自己又重生了,并重生在危机发生前几分钟,同时拥有了在这一个世界以及重生在另一个世界后的记忆。在能预知到谢腾飞的阴谋的前提下,他先发制人,配合警方抓捕了谢腾飞,成功脱险。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也是阮糖猝死之前的事。
他脱险的当日夜晚,在家里使用电脑处理公务并对公关下达控制舆论的命令后,屏幕突然闪了一下,有一瞬间卡成了黑白屏。
之后,上面播放了一段视频。
不能暂停,不能关掉,也不能后退快进。
视频中。
阮糖收到一封来自“他”的信件后,去看了心理医生。后面,谢腾飞搞鬼,网络上传出他自杀的新闻,谢腾飞得知他自杀被送入医院后,并未遵守诺言,一手策划了网络舆论,将他曾经做过的一些案子全都栽赃在他身上。
而阮糖,一直坐在电脑前为他舌战网络上的键盘侠。
黑白屏又卡了一下,出现字幕:3天后...
字幕消失后,画面变成阮糖的脑袋猝不及防栽在键盘上,猝死了。随后,出现画外音阐述任务相关,阮糖选择接受任务,变成他的系统草泥马。
阮糖:“……”这就直接社死。
穿了草泥马的壳子和没穿的她完全是两个人。草泥马可以无所顾忌,因为无人知道她是谁。可阮糖不行,她是人,做人总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和束缚,有那么多潜在社交规则,让人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