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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死相逼,和李笙约定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坚决不让李笙碰她,哪怕在一起,她们也分开住在两个房间里。
许是将她人圈住了,李笙安了心,也没有将她逼得太紧。
她就在这样的压力下,一边考虑对策,一边设法找到李笙之前诬陷向云的证据。
本来事情已经有了些进展,她偷偷记住了李笙电脑的解锁密码,趁着这天李笙晚归,她开机给电脑文件做了备份。
岂料李笙突然回来,还喝醉了酒,一上来就趁着酒劲对她动手动脚,她情急之下和李笙扭打起来,两人滚落在地的时候,她伸手抓住桌上的玻璃杯,朝李笙后脑勺用力砸了一下。
玻璃杯的棱角磕破了李笙的脑袋,她痛呼一声,却没立即失去力气,反而越发凶戾。
林栀心又慌又怕,干脆豁出去,一把推开李笙,狠心又砸了几下,砸得李笙头破血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才收手。
事已至此,林栀心惶急害怕,心想李笙恐怕活不成了,她杀了人,肯定要坐牢,在此之前,她得把那份拷贝好的电脑资料交给向云。
她已经想好了,把东西给向云之后她就去自首,她和向云已经没有未来了。
她本可以把东西放在别的地方让向云去拿,但她舍不得,感性压垮了她的理智,她还想再见向云一面,所以,她给向云打了电话。
见到向云的那一刻,她既后悔,又庆幸,后悔自己伤害了向云,庆幸向云以后还能回到正轨,总有一天能从阴影里走出去,获得崭新的生活。
林栀心说完,捂着脸失声痛哭。
如果她不给向云打那个电话,也许现在她已经在警局了。
她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向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等林栀心哭声小了,向云起身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林栀心:
“喝点水吧,哭了这么久,嗓子该不舒服了。”
林栀心乖觉地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一声,从向云手中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许是哭累了,林栀心喝了小半杯水,很快有了困意,靠在向云肩膀上睡着了。
向云凝望着林栀心的侧脸,许久之后,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水杯,扶着林栀心到自己的卧室去,让她躺下,再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她回到客厅,留了一张纸条压在茶几上,将一小半颗安眠药扔进垃圾桶,这才拿了钥匙出门,在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可以支撑一个月的食物回家放进冰箱里。
她收走了家里所有的备用钥匙,拿走林栀心的手机,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从外面落了锁。
第六十七章 自首
向云从小区出来,打车去了先前接林栀心的地方,站在路边的时候,她还在想,等林栀心这一觉睡醒了,可能会恨她了。
其实她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李笙没死,她们之间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李笙死了,总有人要担负起这个结局。
不管怎样,眼下这件事都是横在她们面前的沟壑,朝前一步是万丈深渊,深渊另一边,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尽头。
向云拿着从林栀心那儿取来的业主卡进了李笙住的小区,她在林栀心讲述经过的时候就套问出了李笙住的楼栋和房号。
乘电梯来到相应楼层,电梯门开的时候,她看见走廊地面的瓷砖上还残留着被人脚步蹭开的血迹。
李笙住的地方是市内高档的小区,环境清幽,同一层楼只有两户套房,分别在走廊两头,各自配有一个电梯。
若非特殊情况,不会有人偶然从这里路过。
李笙在自己家里出了事故,除非有人去报警,或者她自己清醒过来,可能拖都会拖到她死在家里。
向云手里拿着钥匙站在门边,脸色发沉,这扇门打开,也许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不是不怕,也不是不想挣扎,但逃是没有用的,责任必须有人来扛,事情也必须解决。
向云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随后将钥匙送入锁孔,不再犹豫,用力拉开了屋门。
屋里灯还亮着,玄关处残留着几滴血,几双高跟鞋横七竖八地倾倒着。
向云迈步走进去,她得先确认李笙是死是活。
客厅很宽敞,和餐厅连在一起,约摸有七十来平,米白色的瓷砖地面上,四处都是血迹,茶几旁一滩血还未干透,遥遥一望,触目惊心。
李笙趴在地上,身体被茶几遮挡,只露出脑袋,伏在血泊里,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没有声息。
向云心里颤了一下,那么多血令她有些晕眩,浓烈的血腥味顺着呼吸涌进胸腔,搅得胃里翻江倒海,几乎令她当场吐出来。
她强忍着不适感,嘴唇咬得发白,挪动僵硬的脚步朝李笙靠过去,心跳越来越快,隆隆的声音震得她头晕目眩。
李笙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成红色,黏糊糊地贴在她的身体上。
向云踩着地上的血走到李笙身边,大着胆子伸手过去,准备试探一下李笙是否还有呼吸。
忽然,李笙眼睑一颤,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向云吓了一跳,怪叫着后退一步,脚下踩着血滑了一跤,顿时跌坐在地,吓得浑身发抖。
她顺手捞过倒在地上的厚底玻璃杯,就是林栀心用过的那一个,战战兢兢地望着突然“诈尸”的李笙,牙关咯咯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