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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茶有些凉了,莫喝了吧,怕闹肚子。”
地都没什么杂扫,这茶又怎么可能是热茶呢?
晗珠眨了眨眼,把手里的茶倒是放下了:“妹妹人糙,一杯凉茶倒是不要紧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知锦也没什么可继续说下去的了,起身便告辞了。
晗珠淡淡地看着知锦离去的背影,她不是不明白知锦来这么一趟的目的。
晗珠喝的茶,她却倒了,提起淮州,也就是点明了她和季暮舒的关系。
她是在提醒自己——该安分点了。
天色有些暗了,晗珠带着春分便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次进宫十三倒是不能带进来,所以身边的贴身人也就只有春分了。
主屋内,院内的丫鬟点上了好几盏烛灯,亮堂得跟在淮州时一样,以前在淮州的时候,季暮舒总是晚上还要处理一些公务,特别是刚入职的那阵他还要没日没夜地抓紧时间画着闸道的工图。
所以当时在淮州的主屋里,烛灯就点的格外的多,屋内也是格外得亮堂。
今天知锦提起了淮州,这倒是让晗珠回想起了淮州的那阵。
那阵,她总是喜欢调侃季暮舒。
她每夜都守着季暮舒画图,琢磨水利:“夫君,咱们一起相处那么久了,怎么还见我脸红啊?”
之前他说想要她招他为驸马,她便无事的时候叫“夫君”调侃。
“烛火烧得旺了些。”季暮舒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晗珠继续靠近:“夫君,那你也让我也脸红一下呗?”
“放肆!”
此话一出,晗珠发现他的脸更红了。
回忆被打断,春分走上前灭了几盏灯,眼前的光亮瞬间骤减,春分走了过来解释道:“殿下是准备歇息吗?奴婢帮您吹灭了几盏灯。”
“无妨。”
她又不需要处理公务,自然是用不上那么多烛灯的。
晗珠向窗外看去,雾蓝的天空中,竟然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几只秋雁。
秋雁开始归南方了,故人也该归家了。
————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有人孤凄,有人笑场相迎。
满春院在这半年里,算是越办越大了,之前的满春院就有办一个小赌场,现在的这个赌场已经算是办的越来越大了,整条巷子里的房屋都差不多被满春院给包了下来。
季暮舒和李知在这满春院的二楼包了一间雅间,两人懒散地看着下面的赌桌。
赌注下完,主场人便开骰,骰子一开,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赢了的人便继续大大咧咧地加注,输了的人,有不甘心的便继续加注,有输光了的,便又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这便是一些赌场常态而已,也无甚稀奇的。
但是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季暮舒和李知同时注意到了一个人。
此人现在正被两个黑衣大汉架着往内室拖,季暮舒和李知两人对看一眼,同时站起身来拍了拍坐皱的衣袍,顺道下去了。
内室是满春院专门用来教育人的一个幽暗密室,教育室,那就得实实在在地教育一下人。
这边的规矩是欠百两银子,就是一根手指头,但是一般能进这里的人,都是欠下了以金为单位的债了。
所以只要是进了这里面的,要不家里人来赎人,要么出去就至少是缺胳膊少腿的起步,基本上很少有能活着出去的人。
季暮舒和李知站在门外,一直没有进去,二人听着里面的人鬼哭狼嚎了一阵,直到一声尖叫传了出来,他们才知道里面开始动真刀子了。
这个时候,李知才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听见敲门声了之后,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门一打开,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季暮舒皱了皱眉,半晌未进去。
来开门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利刀,长得倒是凶神恶煞的,不过李知倒是一身的闲散,神色如常:“商量商量?”
说完,李知便往门内瞟了过去。
见到有人过来了,那位拿刀的人便把门开了半页,让季暮舒和李知进来了。
这昏暗的密室,就开了一扇天窗,一束日光刚好直直地打在老虎凳上,照亮了这上面的人脸。
季暮舒瞟了一眼,只见流血的不光是手,还有下半身,他瞬间便懂了。
原来这人还糟蹋了人院里的姑娘。
场面有些血腥,季暮舒懒得多看几眼,便低头看着老虎凳上:“陈世勤,咱们谈笔交易如何?”
此人正是德妃的亲哥哥,陈世勤。
只是之前年关那次光明殿闹事,直接让这个陈世勤降成了一个八品芝麻官,德妃在宫中一直就不受宠,身下也就一个二公主,二公主也只嫁给了一个四品文官,所以陈世勤降官,也就无人能够帮他了。
德妃也是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这自生自灭的后果便是陈世勤只好整天流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