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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季暮舒的身边也跟着出去了。
张妈妈见拿到了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但是季暮舒的冷脸从出门到上了马车,都没有改变过。
一上马车,晗珠就马上把自己刚刚悄悄顺的那本书递给了季暮舒:“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是……”
晗珠看着季暮舒的冷脸,吞了吞口水,一本正经地说:“这书我确实用不上,所以我是给你买来的。”
季暮舒:“?”
晗珠还不忘补一句,把话说完:“我刚刚替你看了下,我觉得挺好的,你可以学学,以后一定能用得上。”
相较于之前的冷脸,这次季暮舒的嘴角开始弯起了浅浅的弧度:“学了对谁用?”
“就……”晗珠眨了眨眼睛,突然发觉事情不妙,“就技多不压身呗。”
季暮舒向后靠去,靠在了马车里的靠垫上,仰躺着,脖颈被拉长,喉结上下滚动,语调懒洋洋地:“也行,技多不压身。”
晗珠默默地把书放在了季暮舒的旁边,也学着他的样子,仰躺在靠垫上,也确实哦,这么躺着怪舒服的。
到这个点了,也确实都很晚了,从满春院走一遭出来,外面的灯市都开始收摊了。
整个马车内部骤然安静了下来,晗珠看着马车的顶部,漫不经心地感慨道:“哥,我今天很开心。”
“虽然没有买到想要的话本子,但就是很开心。”
晗珠收回视线,看着季暮舒,也恰巧这时季暮舒也开始坐端正了,二人对上视线。
“就是跟小时候一样的开心。”
季暮舒刚要张口,晗珠就马上出声打断了:“你去淮州了,一定要记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想要明年的正月十五,也和今天这般,一样的开心。”
外面灯市挂着的灯笼将光亮透过马车的窗帘照射进了马车内部,稀碎的光芒将季暮舒的瞳孔反射得波光粼粼。
晗珠就记得那天季暮舒只回了一个字:“好。”
————
这春节一过,整个大梁的气温就开始回暖了,朝廷重新开朝,开始新一年的政事劳作了。
那些被贬谪外迁的官员们也就纷纷开始动身了,这其中也包括季暮舒。
季暮舒走的这一天,晗珠不知道,也恰好错开了季楠的值班档口,他只跟李知提了一嘴。
毕竟他跟李知还是合作了小半年的工部侍郎,李知也自然而然在季暮舒走的这一天过来送他一程了。
京城外的郊区茶肆。
季暮舒和李知在这个茶肆里,各点了一碗油茶,油茶对于大清早赶路的人来说不仅可以解渴,也可以饱腹,所以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茶肆喝上一碗这个。
李知一脸的愁态,他扣了扣碗边,这里的碗早被茶渍浸泡得乌黑,他一个富贵少爷显然是很少用这种碗喝茶。
他没忍住,还是开口朝季暮舒问道:“我说真的,如果你真不想去,我可以回去求求我爹,帮你去找皇上美言几句。”
他见季暮舒没反应,又接着劝说:“那淮州太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了,你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听到这里,季暮舒把手里的茶碗放下了:“淮州怎么不是人待的地方了?过年的时候看的烟花不好看吗?”
“不是。”李知感觉自己都快说不明白了,“这两件事情根本不一样,你去淮州是去送死啊,又不是要你去造烟花。”
季暮舒神情淡淡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知顿时慌了,他觉得现在季暮舒的心态就不对:“这是一码归一码,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赶快收拾收拾,去跟我回府找我爹去。”
“李知。”季暮舒语气郑重,咬字清晰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往后未来的有一天,你和你爹,你只能选一个。”
李知不懂:“什么选不选的,你什么意思?”
季暮舒:“我的意思是,一山岂可容二虎,一个窝里,上头怎么可能允许出来两匹狼?”
此话一出,李知沉默了。
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懂。
其实他比季暮舒还要明白,自己的爹为什么要拼命把自己往前推。
李知低垂着头,说出了在年少时期最沉重的话语:“我知道我爹为什么要拼命把我往上送,这个探花郎,其实你也知道,根本名不副实。”
季暮舒看着他,点点头,安静的做一个聆听者。
“我爹的势力在短时间内日益渐长,他熬不住景德帝的视线,他想派个人能够去分散他身上的危险。”李知呵笑一声,仰头把茶碗里的油茶一口喝尽。
就连那碎碎的茶渣滓,他也囫囵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然后他就把他之前一直放养的嫡子给推了上去,毕竟要想让景德帝放手,除了嫡子,谁都不行。”
“不过他儿子多,不论嫡子还是庶子,都只不过是他的傀儡棋子而已,他最看重的,终究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