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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的努力便是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不同的培育和教养,终究是成就了不同的人。
不过自从晗珠十三岁那年起,季楠便再也没有回过季家了。偶尔季暮舒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提起,但每次都被季母严声训斥过去,连季暮舒问都会被骂的事情,晗珠就更不敢多言了。
晗珠看着都在前面的男人,他虽然只比季暮舒大了三岁,身上却有着与季暮舒浑然相反的气魄。
如果说季暮舒是天上月,那晗珠感觉这季楠就像是被月光照射的沼泽,看不透,猜不透,但却无人敢靠近。
季楠将季暮舒扶进了一间年久的老房子里,这房子的布局还算是比较宽敞,有主卧和次卧之分,只是多年未经修葺,显得有些颓败罢了。
“珠珠,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烧壶开水拿点草药来。”
没等晗珠回话,季楠便走出去了。
步伐利落又迅速,不容别人反驳。
晗珠看着趴在床上的那人,她拿起桌上的剪刀,轻手轻脚的把背后的那件衣服给剪开,先前背后插着的那一大块瓦片渣子,应该是他自己事先拔掉了,此时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许多碎瓦片渣子混在伤口里。
是真的,很害怕。
很害怕,他伤口恶化。
很害怕他会因此而死。
更害怕是因为救她而死。
不久后,季楠便端着一盆水和一包草药进来了,他看着已经被剪开的衣物,朝晗珠点了下头,淡淡地说:“不错,衣服提前剪开了好省时间。”
“快点吧,他的伤口还在沁血,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叫我。”晗珠有些焦急,她额角沁出的汗和不停地搓手心都可以证明她的慌乱。
季楠瞥了一眼晗珠紧握的拳头,他看着她的指甲仿佛即将嵌进肉里的那般,逐渐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放心,阿舒死不了。”
这句话仿佛给晗珠吃了定心丸一样,季楠看着晗珠的手从紧握着,再到逐渐地舒展开来,但他的眉头仿佛又重了一分。
“我听说你被皇帝找回去,成公主了?”季楠突然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但晗珠没有回答,她直愣愣地看着季楠在清理伤口的手。
“珠珠?”季楠又补了一句。
“我害怕我说话你会分心,你先快包扎伤口吧。”晗珠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季楠也很知趣,便没再问了。
季楠用细银针一点一点地把那些小碎渣子给挑出来,完事后便开始快速的包扎,他的包扎手法很娴熟,仿佛这个步骤和动作被他重复了无数次一样。
季楠的一句“好了”仿佛才真正的把晗珠的魂拉过来一样。
晗珠吞咽了一下口水,嘴唇的干涩和身体的亏空乏力仿佛在这一刹那瞬间涌上心头。
季楠给晗珠倒了一杯水,晗珠顺手接过,缓解了嘴唇的干涩。
但此时的晗珠仿佛想起了刚刚他的问话,她扣了扣杯沿,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刚刚自己的那个语气,真的很不对。
她轻咳了两声,开口道:“陛下是在我及笄那年将我从龙井县带到京城里来的 ,不过一来就给了我一个公主的名号,虽然并无实权,但是陛下好歹也把我开诚布公了。”
晗珠双手抱着茶杯,在浅浅的喝水时,抬头打量一眼季楠,谁曾想他也正盯着她看。
季楠有些好笑:“看来珠珠的日子过得不错,平日里锦衣玉食地养着,倒也不算是白做一次公主。”
突然,他有些汗颜似的,摸了摸鼻子:“这样一来,倒是我们季家亏待你了。”
晗珠听到此后,连忙解释:“没有的,没有的,没有你们季家收留,我根本活不到及笄那年。”
季楠看她慌乱的样子,笑了。
“饿了吗?小伯去给你煮碗面吧,小伯这里没啥好招待你的,你就将就一下吧。”他顿了一下,看着季暮舒接着说,“阿舒现在还有一点发烧,不过明天早上这烧应该就能退了,到时候应该就能醒过来了,这次他有些失血过多,醒来后得好好补补。”
又是未等晗珠做出反应,他便直接走了。
作者有话说:
10.哥哥
晗珠一个人坐在床边桌子的椅子上,她看着季楠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她都没没有问问——他过得如何?
是何时来到的京城?
来了京城以何来谋生计?
晗珠回想起刚刚她所看看见的,季楠的眉毛上有一条疤,远处看去像是一条断眉,给他整个人徒添一种嗜血的气息。
思至此,晗珠把视线放到了季暮舒身上,他的眉眼如画,但眉峰伶俐,下颚线利落,柔中带刚,这是一个家庭里面养出来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未等晗珠再想其他,季楠已经端着一碗面进来了,他把面往她面前推了推,还不忘叮嘱道:“有些烫,慢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