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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笑不语地感受着这京城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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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好消息!好消息!”春分乐颠颠地从外屋走进来,她看着躺在湘妃榻上的晗珠,笑盈盈地朝她走去:“殿下,今儿晚上陛下请您入宫享用家宴呢!”
晗珠拿了一把团扇,松松懒懒地摇着扇子,她细想了一下“家宴”,这是把她当成家里人了吗?
皇帝老子允许她入宫了?
还是吃家宴?!!
晗珠越想越激动,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公主好像是个真公主了一样。这一年以来,她都仿佛活在梦中一样,她从小就被母亲卖给了一家农户做童养媳,虽然那户人家待她极好,但这生活总归是粗茶淡饭,闲适一生。
就在她及笄那天,她已经满怀欣喜的准备好嫁给她那俊美的小夫君时,她被皇室拐走了,成了这大梁王朝的三公主。
锦衣玉食包裹着她,可这水木清华的琼林苑倒也是囚住了她。她不明白那所谓的生父,把她找回来是为了什么,她真的不是很明白,给她名号和外来物,却从不让她踏足皇宫。
晗珠真没感觉自己是一个公主,她只知道她离开了她的小夫君,离开了温柔可亲的阿姆。
季父也是早亡,其实晗珠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什么父爱,所以对于这个对她万般宠爱的陛下,晗珠是有些心喜的。
光明殿是帝王历年以来的主要参政的宫殿,整个大殿金碧辉煌,从外入内,可以感受到整个皇宫的气势磅礴。琼楼玉宇,雕梁画柱,这是晗珠第一次来到这个皇宫。
晗珠是从皇宫的东侧门进的,女子家眷是没有资格从正门进的,这些道理晗珠也知道,可莫名地她心里有有点打酥。
前面带路的是皇帝的总管太监薛公公,晗珠看着薛公公的步伐,一声不吭地跟在其后。
就在晗珠以为薛公公是要把她带去某个偏房时,薛公公突然停住了,晗珠抬头看了一眼——光明殿。
晗珠的瞳孔瞬间瑟缩了一下,怎么会让她来这里?
殿内空无一人,寂寥无声,晗珠的软布绣鞋走在这大理石地板上都能踏出声响,就在她走进去之后,她看见薛公公关了大门,并且未跟进来。
春分只是一个婢女,更何谈资格进这种大殿,所以此时,匍匐跪拜在这灯火通明的光明殿的只有一人——晗珠。
景德帝见晗珠跪拜着,并未出声,他依旧按照先前的动作,批复着折子。
就在晗珠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上面那人开口了。
语气不咸不淡,却字字震慑人心:“你就那么想嫁给那季暮舒?”
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就仿若江涛吞吐一般,把整个大殿的铸铁金门“哐”的一声猛得吹开,晗珠冷不丁地被风吹得往前倒了,外面无人来关门,这大门就这样敞开着,因为刚刚的那阵风,御案上的几摞折子全被吹乱,地上、案上到处都是。
但让人觉得惊奇的就是,那妖风只有那一阵,后面便再无任何风的迹象,仿佛那阵风就像人的幻觉一样,根本不存在似的。此时的门外,秋蝉在拼命地嘶喊着最后的争鸣,衬托着这诡异氛围的宁静。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等风吹过片刻后,晗珠终于双手互相撑着,重新跪了起来,风乱了她曳地的长裙,还有颈间的璎珞。
她舒了一口气,就在皇帝以为她要开口的时候,晗珠重重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
光明殿为了让朝臣觐见时声音足够洪亮,便在修建上做足了功夫,大殿的四角有包覆着疏松多孔的吸音材质,所以在这个大殿内发生的任何响动,坐在殿堂之上的帝王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包括这声清脆洪亮的——磕头声。
“你当朕不知道这季暮舒是谁吗?”伴随着头顶声音传来的,还有一本奏折,这本奏折精确无误地砸在了晗珠的额角,晗珠的皮薄,一瞬间,额角就开始泌出血丝来了。
但没等晗珠做出任何举动,景德帝又接着开口了:“之前在庆功宴上当众拒绝是为了不想断了他的仕途,是吧?事后又在民间传谣,想让朕下不来台阶是吧?”
最后的一声“是吧”,景德帝说得尤为重,晗珠缓缓地直立了上半身,她看清了景德帝额角暴起的青筋。
这一瞬,说不害怕,当然是假的。
只是她不能怕,怕了,季暮舒一定就完了,他肯定会因她而被景德帝迁怒的。
想到这里,晗珠还是没有说话,再一次,她狠狠地向景德帝磕了一个响头。只是这一次的力道仿佛有些过大,透过晗珠一层薄薄的刘海,一股热流从额角顺流到下巴,然后滴在了这大殿的大理石地板上。
那股鲜红,着实刺了景德帝的目。
突然,景德帝深咳起来,只见他越咳越厉害,到最后薛公公从门外冲进来的时候,晗珠觉得他的肺都要咳掉了。
薛公公连忙给景德帝递给了一杯热茶和一粒药丸,晗珠却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姿势。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