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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恬离开前又折回身道了声歉,卞梨懒得抬眼看她,只是微微颔首。她拉上外套拉链匆匆出了门,见一个极光鲜漂亮的女人蹲在一棵树下,凄凄惨惨的模样。
她走近了看,问:“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余漾摇了摇头,见人要走了,忽地出声追问:“你是从里面出来的?是被谁包场了?”
本来胡恬不打算说的,可任谁见女人一副单纯可怜样,都会忍不住软下心肠回答提问。
“卞家的千金。”
余漾霍然起身,问:“卞梨?”她眉峰低低压着,气势逼人。和刚才判若两人。
胡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在余漾锐利的目光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卞梨趴在酒桌上,莫名的热流在小腹处涌动,双颊发烫。
该死!她顿时明白过来,酸奶中应当是被下了药。
旁边的人已经走光,卞梨艰难地扶着墙壁走去厕所,打算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厕所的标符显出重影,少女喘着气,后背上出了层细密的热汗。
这种陌生的感觉太难熬了,她只能凭靠意志力撑住。
离卫生间愈来愈近,最后一点距离,可卞梨实在撑不住了,她贴着冰冷的墙壁,将要滑落地上时。
却猝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散发着安全气味的怀抱之中。
余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啾啾君的营养液,么么哒。
还有几章小朋友就长大啦!
第29章
余漾将手贴在卞梨滚烫的脸上,过热的温度让她的整颗心揪了起来。
她能明显的分辨出眼前的情况,曾经她当龙套角时——那大多都是在酒店门口自荐换得的角色。
某一次一部戏杀青后,导演请剧组成员吃庆功宴,因为余漾优秀过人的表现,导演对她青睐有加,她很“荣幸”受邀在列。
她坐在大堂最后边的一桌吃饭。那里靠近大门,人来来往往,整桌坐的都是小角色,基本上全是剧组里连个姓名都没有的人。扛摄像机的大哥、演死尸的大伯,还有大明星助理,但气氛活络,彼此之间无勾心斗角的龌龊事,聊得异常畅快。
小助理把住余漾的手,喝得半醉的脸上爬满红晕,她同余漾说:“你太好看了!唉,我觉得你比孔宁漂亮太多,演技也比她好。要不是因为没背景,没钱没公司……”她是孔宁的助理。余漾安抚着对方,这边热火朝天,几句话像沉进了水底,翻不起半点风浪,可隔墙总有耳。
但小助理约莫真醉了,不让余漾走,磕磕绊绊说道:“我真的讨厌孔宁。仗着提名一个奖就敢目中无人了!可送去的电影片段最出彩的部分明明是你演的……你是她的替身。”
“孔宁她配拿那个奖吗?”
一句话让余漾怔住。
寄去片段中被评委团打了高分的是余漾弹钢琴的一段戏,因为表演太沉浸投入,黑暗中半张轮廓侧脸足够迷人,爆发性的精彩演技为其他部分的孔宁提了分,她才得以提名最佳女演员奖项。
而这份殊荣,本该属于余漾。
饰演男主的小生王逸煌过来,双手撑在小助理椅子背后,唇角上挑,噙着笑意问余漾:“过去我们那桌坐坐吗?导演想跟你聊聊,为下一部电影做筹备,如果你有意向的话……”他轻佻的眼神扫过余漾白皙的颈。
余漾颔首,拍了拍小助理的肩,提上大衣坐过去。恰好坐在了副导演和孔宁的中间。
副导演递给她一杯白酒,“把它喝了。我们再来商量下部戏的事。”
烈酒烧得肠、胃疼,副导演的油脸和肥手都贴过来……余漾是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逃走的,她闻了一夜酒店除臭剂的熏人味。
……
余漾温柔控制住卞梨不乖乱动的手臂,心疼道:“忍一下。”
她无比清楚药作效时的难忍滋味,失去意识后丑态毕露,让隔日清醒的她直感作呕恶心。
——完全为欲望服务的产物,历史创造原因就是脏而污秽的。
余漾抿着唇,卞梨灼烫的呼吸铺洒在她的侧颈上,她眼尾那颗小痣好似火了一般,生出艳色。
她忍着气,说道:“我带你去医院。”
少女似是听见了又似没听清一般,轻哼一声,小猫挠痒似的撒娇,睫毛颤动着,扫在余漾下颌边。
痒意直达心底。
她用力地攥住了余漾的西装领口,大口喘气,像溺水的人拼命争取游到湖水的表面。
余漾揽紧她的腰,将她半抱进怀里,而卞梨也终于像有了依赖似的,牢牢圈住对方的颈,近乎是贪婪地去嗅那令人安心的香气。
两人艰难地移动到餐厅门口,她把人放在后座上,又脱下大衣给人盖上。
卞梨难耐地揪紧大衣领口,轻轻睁眼去看余漾,“学姐……”
余漾摸了摸她灼烫的脸颊,道:“乖,忍一下吧。”
卞梨握住了她将将要抽开的手腕,难忍地说:“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嗯?”余漾瞳仁皱缩,“你说……什么?”
卞梨呼出热气,直把余漾往下拉,灼烫炽热的唇贴过去,就要去亲。
柔软玲珑的曲线、温热的躯体隔着薄薄一件风衣相贴,熟悉的气味在窄小的空间里肆意蔓延。卞梨刹那失神,凑上前的动作一滞,于是那个迫切的、攒了三年勇气的吻只落在余漾的手背上。